之后,时景也不过是眼神微微动了下,却并没有回应他刚刚的那句话。
盛斯年看着她的模样,也知道时景并不是一时半刻态度就能彻底松动的人,不过,于他而言,现在总归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晚饭过后,盛斯年依旧是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时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动作麻利的收拾碗筷,微怔的时候,恍然间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上,染上了一身的烟火气之后,非但不曾减淡他原本的气质,反而有种别样的感觉,并非是怦然心动,却让人完全无法移开眼。
过了一会儿,等到盛斯年把桌子、碗筷全部收拾好,重新走到了茶几身边的时候,时景才慢慢悠悠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的手里抱着刚刚盖在腿上的那条被子,露出一截线条漂亮的小腿,赤脚踩在毛绒绒的拖鞋里。
“我去楼上了。”时景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盛斯年大概刚刚洗完碗,手上还带着湿润的水珠。
他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动作亲昵却又显得稀松平常一般,凑上前来替她捋了下耳畔掉下来的一缕发丝,笑了笑,柔声道:“别看书了,累了,早点休息。”
“……”明明是最寻常不过的一句关切话语,却因为两个人下午时的亲密,而蓦地染上了几分说不出的暧昧和深意。
时景轻轻的舒了口气,只是点点头,绕过盛斯年抱着被子直接扶着楼梯回了自己的卧室里。
盛斯年站在楼下,看着她的背影,也无声的轻轻叹了口气。
今晚这种情况下,他在客房住下几乎已经完全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对于昨天才第一次登堂入室,今天就有了意外惊喜的男人而言,床笫间身体的契合,那种食髓知味、销魂蚀骨的感觉如此明晰,只是看着她,他的脑海中便只剩下了她在自己怀里,身体软的柔如一滩水,眼神中水波迷离,尤有几分失神的诱惑动人模样。
等到盛斯年回到客房里,冲了个澡,赤*裸着上身出来之后,还正随意的用毛巾擦着头发,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在不停的震动。
“叶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盛斯年坐在床边,按下通话键悠然道。
就算盛斯年今晚大概在客房里孤枕难眠,陈叶舟却依然还是敏锐的从死党的声音里,听出了一股自得而餍足的笑意。
“这么、晚了?”陈叶舟一字一顿的反问道,声音里还夹着古怪的不敢置信。
“莫非你有什么意见?”盛斯年靠在床上笑。
“现在几点……”陈叶舟简直无力吐槽,不过,短短两句不着边际的话,却已经足够他弄清楚盛斯年的心思了。
“九点半,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盛斯年依稀从陈叶舟那边的喧嚣热闹中,听到了有人带着疑问的一句话。
“不是,没问你。”陈叶舟和身边一起泡吧的朋友摇了摇头,这才继续和电话这边的盛斯年道:“行了,没事了,本来是打算叫你出来喝酒的,不过现在,这通电话你还是当我没打过吧!”
陈叶舟放下电话之后,冲着身边几个狐朋狗友耸了耸肩。
那几个朋友顿时惊奇道:“斯年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叶舟嘴角一抽,瞥过来一眼,慢条斯理的调侃道:“有家的男人能和你似的,随随便便出来玩吗?行啦,别提他啦!”
不说还好,陈叶舟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解释之后,几个朋友顿时就激动了,“什么什么,叶舟你说斯年怎么了?”
旁边安静坐着喝酒的庄跃反映最明显,顿时一口酒险些喷了出来,“啊?”
陈叶舟见状,不由得有些失笑,轻描淡写道:“开个玩笑而已,八字还没一撇儿呢,他要真有好事,还能不请你们喝喜酒?去去去去,一个个的都瞎激动什么,斯年他本人都没在这,不许起哄啊!”
那几个朋友见状,顿时“切”了一声,陈叶舟也就这么随口一说,他们自然也就不闹腾着继续追问了。
倒是庄跃,趁着旁人闹的正嗨,不注意的时候,私下里凑到陈叶舟身边,小声和他说道:“叶舟,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吧!”
陈叶舟闻言,却是微微一哂,摊了摊手,同样压低声音和庄跃耳语道:“真不真的,庄儿,这主动权又不在我手里,我说了也不算呀!”
庄跃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吐槽道:“你是想说,其实主动权也不在斯年的手里吧!”
可算是有个明白人了,陈叶舟顿时长长舒了口气,小声和庄跃嘀咕道:“可不是么……”
“对方什么来头,斯年一上来就挑战个高难度?”庄跃倒是不怀疑陈叶舟的说辞,他既然这么觉得了,那么,盛斯年那边恐怕是真的遇到了一个硬茬,就是忍不住觉得还有点匪夷所思。
“高难度?我觉得不止……”陈叶舟又是微微一哂,盛斯年谈个恋爱,他这个朋友都跟着觉得压力大。如果说之前在多伦多遇到李川,还只是一个小插曲的话,那么,陈叶舟觉得,时景当初和傅子鸿分手全身而退不说,还能惹得那个圈子里的人态度一如既往,才是真正让他觉得那个女人最好避而远之的危险之处。
挂断电话之后,盛斯年把手机放到一边,琢磨了一会儿,干脆又换上睡衣,推开客房的门,看到时景的屋子里,灯还亮着,这才下楼去了厨房里。
几分钟后,盛斯年端了半杯牛奶上来,轻轻的敲了敲时景的门。
“进。”时景说话的时候,已经抬起头,看向了卧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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