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生一睁眼就看到归寒扛着一个人在窗边小心翼翼的探头,瞪圆了眼睛盯嵬度,压低声音道:“五爷不是说不让你乱来吗!你怎么就是不老老实实的待着啊!你能不能不冲动啊!”
嵬度微微松手,九生就挣扎开下了地,快步过去问归寒,“带来了吗?”
“带来了带来了,没要了我的命啊。”归寒费力的扛着一个黑披风裹着的人翻进窗来,一阵一阵的喘气儿,“就我这种三脚猫功夫,你让我干这么高难度的事情,我差点惊动了人没赶过来。”
“惊动人也不怕,来了就好。”九生道,接过那黑披风裹着的人,看了一眼又盖好,“把人放在榻上。”
归寒拉住她,不放心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干嘛让我绑了她来?真的只是为了救五爷?”她盯着九生,试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来,“你不会做什么害人的事吧?”
九生不答她,只是道:“人不害我,我自不会害人。”抱了一下那黑披风下的人,气力不足,抱不动。
嵬度忙过来扶住,“我帮你。”
“不必。”九生拨开他的手道:“你先走吧。”叫了归寒来帮忙。
归寒看了嵬度一眼,低声问道:“你又做什么了?”
嵬度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讲,他每一句都在错,每一件事都与九生的背道而驰,他是想保护九生,只是想保护九生。
但一入京城之后,他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不是为她拔剑就是保护她,不是在她身边就能让她安全。
他手足无措,不知该怎样对她。
归寒将人扛到榻上,一回头发现嵬度已经不见了,“真走了?”
九生回头,窗扉开着,空落落的风吹进来,走了也好,她的阴谋诡计少牵连嵬度的好。
“他是谁?”归寒踢了踢昏在地上的杜行山,“怎么昏在这儿?”
九生弯腰解开裹着榻上人的黑披风,露出一张满是泪水的脸,“对不起。”九生道:“就帮帮我吧,对不起。”
转身去妆奁旁端了一盆冷水来,兜头泼在杜行山的脸上,冷的昏迷的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昏昏迷迷的要醒来。
九生扯下床头的锦缎,弯腰将杜行山的手脚绑了住,对归寒道:“扔到榻上去。”
“什么?”归寒惊讶,“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救柳眉山就闭嘴听话!”九生听外面渐渐有脚步声走动,连拖带拽的将杜行山拉到榻边。
归寒虽心中觉得不对劲,依旧弯腰将杜行山拎到了榻上。
杜行山往榻中一滚,堪堪的对上榻上人的眼睛——一瞬之间,榻上人咬着口中塞的白布闷声而叫,猛烈的挣扎起来。
“九生这……不行!”归寒看榻上人挣扎的几乎要用头撞墙,越发的觉得不对劲,“这会出事的!”
“纪淮雨不就等着出事吗?”九生看着快要醒过来的杜行山,又看了看榻上挣扎的那人,伸手擦了擦她一珠珠滚下来的眼泪道:“若不是纪淮雨要用我来引诱杜行山,我是不会狠心走这一步的,怪我吧,但也别落下纪淮雨,我如今走的每一步都是他逼着我非走不可。”
伸手拉开她口中的白布堵在杜行山嘴里,在她那尖叫声终于脱口而出时,九生拉着归寒往窗边去。
“九生!”归寒拉住她,“你这到底是想怎么做!”
九生听门外脚步声渐来,急道:“她不会有事的,杜行山捆着,她不可能有事,再不走就来不及救五爷了!”
归寒终是跟着九生跃窗而出。
最后听到屋里人哭求道:“救救我,救救我……不要让他碰我……”
“救救我……救救我!不要让他碰我!不要!”
那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小夏在门外守着,听到哭的厉害极了,还在不停传来咚咚的闷响,想着似乎和少爷嘱咐的不太一样。
少爷说等里面人砸了杯子,或者说好了再去叫他,那如今……叫是不叫?
小夏贴着门又听了一会儿,那屋子里的女人嗓子都喊哑了,似乎还有男人的闷叫。
“淮雨……淮雨救救我,救救我,别让他碰我……柳大哥求求你救救我……”
那女人越喊越乱七八糟,声音渐小了,小夏还在犹豫,便见纪淮雨和两个小厮抬着一个昏在太师椅里的人过了来。
那昏迷的人不就是里面女人喊的柳大哥。
“怎么样了?”纪淮雨问。
小夏挠头道:“没砸杯子,也没说好了,就是听见那位九生姑娘在里面哭喊救命,让您救救她,也让柳大哥救救她。”
“喊救命?”纪淮雨皱了眉。
刚要近前去听一听,身后两个小厮惨叫了两声。
他一回头就愣了住,瞳孔一瞬收紧的盯着那个人——
她就站在柳眉山昏迷的太师椅旁,旁边还站着那个小道姑,背后的夜雪明明晃晃,她散着发,衣衫凌乱,一双眼睛灰暗暗的盯着他,忽然一勾唇笑了。
“纪淮雨,你不要后悔。”她道。
纪淮雨心里一沉,“九生?你怎么在这儿?里面那个……”
小夏也惊讶,“里面确实有女人的声音,喊着淮雨救救我,柳大哥救救我……”
纪淮雨只觉得心肺被人一把攥住,快步跨到房前,就听到屋内有女子瑟瑟发抖的哭求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救救我吧,谁来救救我……”
他猛地攥住门扉,手指瞬间抠进了木头中。
只听九生在他身后冷冷笑着道:“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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