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认出,这有点熟悉的字迹,仿佛正是上一任伯爷,泰和伦的亲笔。
“你父亲的?”族长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六爷爷,我之前因思念父亲,就把他的遗物从库房里取出来,整理了一遍后,留下不少放在自己书房中以作怀念。当时并没有发现这三张纸,可前几日,我书房夜间险些被人纵火,虽然至今还没查出是何人所为,但我心中起了疑惑,就把书房仔细检查了一遍。”
说到这里,泰蔼鑫仿佛在回忆当时的场景,闭了闭眼,才接着说道:“我把自己的东西都查了一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当我翻看父亲遗物时,在一本书中翻出了一张纸,随后又在另外两本书里找到了其他两张,您先看看这份。”
泰竹声连忙把信纸凑近了些,眯着双眼看了起来。
信的抬头写着“六叔尊鉴”,落款则是“侄儿和伦拜上”。
由此可见,确实是泰和伦写给他的六叔泰竹声的书信。而,另外两张纸的开头则分别是“族长尊鉴”与“四叔尊鉴”。
按族里的顺序看,这三位正是泰和伦当时的二叔、四叔和六叔。
等看完内容后,泰竹声的眉头已经紧紧皱了起来。
他思索了片刻后,起身去门口吩咐了贴身小厮几句,片刻后,那小厮就取来了一个木匣子。
族长接过来,依旧让小厮退出房去,才打开了匣子。
那匣子里装的正是两个月前,由泰蔼鑫借去了几日又归还回来的老伯爷遗嘱。
比对着看了会,泰竹声也有点蒙圈。
因为三张信纸并没装进信封中,所以此刻都平摊在桌上。仔细对比观察后,可以发现,老伯爷在给二叔写信时,还很镇定,字迹工整,纹丝不乱。
可写到第二封信时,明显开始加快了速度,不少字都有了连笔,虽然纸面依旧整洁,可工整就谈不上了。
等到了给六叔泰竹声写信时,就显出了几分慌乱,字迹都带着点潦草,最后落款时,“拜上”两字已经写得不成样子了。
再对比木匣子里的那封老伯爷遗嘱,虽然明明是遗嘱更整洁、有条理,可泰竹声却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觉得泰蔼鑫后拿来的那三张纸才是真的。
想了一阵后,族长让人去请四哥泰竹风过来,二哥已经去世就算了。
在等人时,泰竹声又仔细读了一遍信上的内容。
原来,不知为何,老伯爷还活着时,某天突然给自己的三位长辈各写了封信。
信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写明了,他如果走在这三位长辈之前,还请他们帮着照料下自己的家人。同时也对自己的身后事做了些交代。
财产这些都是按一般惯例来的,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有对待老伯爷的弟弟,泰蔼鑫的二叔的问题上,有着明显的不同。
木匣子里的遗嘱是严令子孙不得在泰和仁去世前与之分家,而今天这三张纸上,却都是写的,要把老家的产业交给二弟打理。
这些产业都是老伯爷的父亲留下来的,而泰和伦则希望自己的二弟能在祖籍给泰伯府经营出一处退路。虽然言明了那些老家的产业今后就都归二弟了,但是,万一哪天伯府败落,则要求二弟要负责接纳并安置伯府的家人。
同时,泰和伦还交代,要给族中增加一千亩祖田。因为每个泰氏族人都能从祖田中分得一些收益,所以此举也是为了他的子孙日后若有落魄的一天,还能凭此吃上饭,念上族学。
等到四爷爷泰竹风赶来后,当他看完了泰蔼鑫后送来的书信,不禁喃喃说道:“我就说当年和伦那遗嘱有些不近人情,仿佛除了他弟,就谁都不在乎了似的。哎,看来和伦这走得也……”
有些话不好明说,可族长和泰竹风已经肯定,当年的伯爷泰和伦应该是做了点什么不好的事情,然后知道惹祸上身,情况不妙了,这才赶紧给长辈写信,安排后事。
再想想泰和伦死时,正是先皇嘉和帝登基前两年,那时候正是先皇与他兄长因太子之位矛盾重重的时期,不少权贵都在那场斗争中飞灰湮灭。此时,两位老人精都非常明智地闭上了嘴巴。
对比之前那份满纸都是“弟弟如何”的遗嘱,这份有妻儿有财产有家族托付的遗嘱就显得正常也合理多了。
两位老人心中反复思量过后,族长先开口问道:“蔼鑫啊,你对这事是怎么打算的?”
泰伯爷面容严肃地说道:“如果确认了,这真是我父亲所写,自然是要照他的交代来做。但是这事情关系到二叔一家,我是小辈,还请族长、四爷爷做个主。”
族长点点头道:“也罢,我们这次谨慎点,找那公门中专查笔迹的老吏来辨别真伪,然后把真的那份盖上官印,你看如何?”
泰蔼鑫点头道:“侄孙也正有此意,伯府中还有不少父亲的书信,我下午就送来。这次,又要辛苦族长和四爷爷了。”
送走了泰蔼鑫后,四爷爷笑了声道:“这伯府是要起来了,老的斗不过小的咯~”
族长摇摇头道:“那字迹我看着是真的,不一定是小鑫搞的花样。再说他那二叔赖在侄儿家白吃白住这么多年,眼看连闺女都要嫁人了,难道嫁妆还要侄儿出不成,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不成体统的很!”
泰竹风指着信纸中的一处说道:“你看,还给咱们族里添一千亩祖田,这才是会办事的人啊,哈哈哈!”
族长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好了,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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