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薇的笑短促而凄冷:“明蓝,如果我告诉你,我不会嫁给江淮,你会怎么样?”
手,一霎间从南庆的手掌间抽出,明蓝双手握紧电话,泪水一瞬间滚落:“时薇,不可以!你会伤害到他的,你明知道,他的身心都很脆弱,他比谁都需要人疼惜!你是在胡言乱语对不对?你们吵架了?你在说气话是不是?”
“吵架?”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像是浸透着无奈和悲哀,“明蓝,你该亲眼见见他现在的样子,他哪里有力气和任何人吵架!光是和自己作战,就已经耗费他全部的力气了!”
“他病了吗?”她掩不住她心底的焦急,“他的情况不好?”
像是下了狠心,时薇道:“对!他很不好!所以我烦了!我厌了!我讨厌他动不动就生病的体质,我遗憾他不能陪我跋山涉水,我嫌弃他在大庭广众连个饭都吃得那么狼狈,我更恶心他痉挛shī_jìn的时候甚至要麻烦我给他插尿管包尿布!我受够了这种不正常的生活!我不想嫁给他了可以了吗?”
明蓝握着手机,浑身气得发抖,牙齿与牙齿打架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时薇,我不许你这样侮辱江淮!你太残忍了!”
“不许?你凭什么不许?”她冷笑道,“难不成一直以来,你把自己定位成江淮的女人?你喜欢他嘛,我知道的!那你就该不管他怎样的怪脾气发作,都坚持到底啊!他让你走你就掉头就走了吗?你忘了吗?他是坐轮椅的,你迈开两条腿就跑,他怎么追得上你呢?”
明蓝只觉得心里绞痛到无以复加,她没有气力再分辨时薇的话是气话还是真心话,她只是害怕,她有没有把刚才说给自己听的那一大段话说给江淮听,她好担心现在的江淮到底情形如何。可是,她扭转头,望了一眼身边坐着的南庆,一咬唇,把哽在喉间的关心江淮的话语全部压了下去。
她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半晌,倒是南庆幽幽地开了口:“明蓝,等我上机后,让阿勇送你回江淮那里看看吧。”
“南庆,我……”她很想说,南庆,我可以不去的。可话到嘴边,却再也无法继续了。
他说:“替我转达问候吧。”
“你生气吗?”
“有一点。”他坦言道。
她靠住他的肩膀:“可你还是让我去,宁可自己生闷气吗?”
他叹息道:“我这严格意义上说并不算生闷气啊。你瞧,我坦白向你承认了,对吗?我做不到大度,可我能做到坦白。明蓝,就算我今天不让你去,你也不能停止对江淮的关心,也许还会因为始终悬着一颗心,更加挂念他。”
她不否认他的话,心中感慨他竟然能如此将她“看穿”。南庆知道她对江淮的情感,之所以她能选择与他在一起,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在她面前,她不必费力掩饰什么,他几乎知道她一切秘密。他说他很小气,其实,他又何尝不大度?否则,怎么能容许自己心爱的女人,怀揣着对另一个男人的心事,投入他的怀抱呢?
“南庆,我感激你。”
他搂了搂她的肩膀:“你明知道,我等的并不是一句感激。不过,我有足够的耐心,去为你做够多够好的事,换一句我最想从你口中听到的话。”
明蓝紧紧依偎着他,直到在机场航站楼外下车。
看着他被工作人员带进海关,明蓝忽然有些不舍。就在她即将转身之际,她看到南庆朝她的方向回转身来,迟疑着,伸长手臂挥动起来。
他的眼睛没有焦距,可在她看来却是亮亮的,不知是否是因为泪光。
她不禁也挥舞起手臂,朝着他的方向说了句:“南庆,等你回来的那天,我会来接你回家。”
他微微一笑,指了指耳朵,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她的话。
出机场后,直到阿勇开出十多分钟,她才回过神来。脑海中净是南庆拄着盲杖,在人来人往的机场行走的背影。他忍不住又给他打了电话,把已经再三唠叨过的事项又确认了一遍,这才感觉安心些。正要收线时,南庆叫住了她:“明蓝,我以为……你一离开机场就会直奔江淮那里去,不会再记挂着我。你能打来这个电话,我好安慰。”
明蓝足足发呆了半分钟。她虽然放心不下江淮,可从送南庆进关直到现在这一刻为止,她的头脑里盘旋的念头都只和南庆有关。就算亲眼看见有机场服务人员陪同他登机,她还是忍不住担心他走路会不会跌跤,飞机餐是不是方便他食用,转机时会不会走错路等诸如此类的琐事。
她发现,他在她心中,已经有了非凡的意义。
她把她心底的感受告诉了他:“南庆,你不必怀疑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你知道我不会撒谎:我想,那个分量已经很重很重了,重得不需要去和其他人比较。”
“明蓝,”他激动的心情就算隔着手机也难以掩饰,“你送我的围巾,我会好好戴着的。你……能帮我浇浇院子里的花草吗?”
“当然可以。”她含笑道,“我看完江淮,就回会安,等你。”
第40章不看你
明蓝在江淮的别墅门口按了半天门铃,无人应答。记得那天走的时候,她忘了把这里的钥匙留下,轻叹一声,她从包里掏出钥匙自己开门。
房间里静得异常。莲姐和黎叔似乎都不在。走上二楼江淮的卧室,床铺理得整整齐齐的,不见江淮的踪影。
“江淮……”她呢喃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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