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手续我会看着你们办得清楚些。不过你也别失望,医生说过,阿淮虽然伤的位置很高,可还是有希望做一个父亲的。日后如果你肚皮争气,我也不会亏待你。你要的东西,我会让你一辈子也享用不尽。”
时薇的眼睛里溢出泪水,唇角的笑凄凉无比:“伯母,如果一样要买,为什么选我,而不是明蓝?”
江母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起码,你的手上没有沾染我们江家的血。何况,买她岂不是便宜了她?我自然有办法控制她,让她乖乖做我儿子的玩意儿,比起她,你到底高贵些。”
时薇送完机回去的一路上,脑海中都在盘旋着江母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刚才听到的这些透露给江淮。江淮!可怜的江淮!他自以为聪明到能掩饰自己的真情实感,以为可以骗过他精明的母亲,却终究被看得那么透彻。他想要用推开的方式保护的人,仍然时时在他母亲严密的控制底下。而她自己呢?——江淮用钱买她做戏,江母用钱诱她做他儿子的高级保姆外加传宗接代的工具。比起明蓝,她“到底高贵些”?呵呵,真是讽刺!
她错了,早就错了。她不该把她的真情与交易从一开始就混在了一起,她配不上江淮,因此也从不敢在他面前提一个“爱”字。可即便没有江淮以利诱之,只要他需要她,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他的身后为他做任何事。她的真心掩藏在对金钱和地位的贪婪底下,只有这样才是安全的,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在江淮面前坦然:既然一切都是做戏,那么便只有演技好坏之分,而不怕自己不经意间的真情泄露。因为再多的真情,也会被解读成入戏太深,而变不成现实。这样,江淮也能比较容易接受她的关怀了吧。
车子快驶到酒店了。阿胜问她打算回她自己那里还是先去江先生的别墅。她让他开回了自己家,却在半小时之后,步行去了江淮那里。
心中有种七上八下的忐忑和不好的预感,让她坐立难安。
第36章终须散
远远的,时薇望到江淮在天台上坐着的侧影。他的身上披着一条薄毯,却仍掩不住他瘦削的身形。双腿无力地歪倒在一边。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光是这样的轮廓便已让她心痛到彻骨。
她朝他扬了扬手,却发现他并没有朝她的方向看。他的视线是那样空洞,落在她永远无法抵达的未知场所。
走进别墅,她来到天台上。也许是她的出现不在他的意料之内,他惊讶张口时不小心被秋风呛了一下,低低地咳嗽起来,右手抚压住自己的胸口,似乎这样便能抑制住自己的不适。慌忙间,身上的毯子滑下了轮椅。他试图捉住毯子的边角,可凭他迟缓的动作又哪里捉得住。他哑然地望向时薇,轻轻一笑。
时薇捡起地上的毯子,抖了抖灰尘后重新替他盖好。
“阿胜说你想回自己那里休息,怎么才一会儿就又过来了?”
“我想来看看你。”她把一张放在天台上的藤椅拉至他的跟前,坐下道,“伯母已经回国,你可以不用再伪装自己的情绪了。”
他微眯起眼睛,淡淡地说:“是啊,不必了。”他自嘲地掀起嘴角,“我看上去是不是像个斗败的公鸡?事实上也是的,我是不战而败了。”
她有些意外于他如此坦荡地在她面前承认自己的情绪,一时之间倒不晓得该接什么话好。半晌才道:“或许我们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江淮,现在挽回还来得及,我想,只要一通电话就可以……”
他的声音很轻,眼睛却很严肃地看着她道:“不可以。”
“难道你可以忍受再也不见她?”
“我能。”
“就算明蓝不再是你的护士,她也总是我们认识和相处那么多年的人,我们都知道她现在人在哪儿,我们去看看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我们去会安吧,难道你不担心她过得好不好,嗯?”
“或许一开始她也会有不习惯吧,”他的右手下意识地握住自己蜷缩的左手,低声说,“可是慢慢的,她就会发现她的生活变得正常起来。南庆或许需要她多一点关心,却不会耗费她太多的精力,她会多出许多许多的时间去真正拥抱这个世界上的美好。不管她和南庆会不会最终有结果,我都感激他能使明蓝下定决心走出这扇门。只要她走出去,她就不会再一次被困住了。”
时薇想起在机场时,江伯母所说的那些话。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告诉江淮,可她的内心却极度不安,她很怀疑,江淮那样“乐观”的估计,是否能成为现实。江淮还是太低估了自己的母亲。知子莫若母,他自以为藏得妥帖的心事,其实早已被他的母亲看穿。凭她对江伯母的了解,她一定不会轻易放明蓝自由。至于,现在的明蓝还要不要她的自由,时薇也不知道。明蓝最近和那个阮南庆走得很近,她能感觉到因他出现导致在明蓝身上发生的改变。她作为一个旁观者也不得不承认,阮南庆是一个极具个人魅力的年轻男人。明蓝有没有爱上他,她不确定,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已经对她造成了某种程度的吸引。
如果,明蓝真的和南庆在一起了,江淮会变成什么样?
她不敢想。
当晚,江淮发起了高烧。医生说,这次发烧并不单纯因为受凉感冒,也有尿路感染的迹象。江淮坚持不肯住院,时薇只好请护士给他打了针,又请医生仔细交代了注意事项。
江淮因为打了针,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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