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浑身绵软-娇-柔,几日不见的功夫,竟好似凭空蜕变了一般,浑身上下弥散着一股说不出的少妇浓郁……他真是越发爱极了她!
便轻吻着阿珂的额头:“等小不点儿长大些,下一个随我的姓可好?再生一个小燕何陪她,一辈子就在这里不走了……”
他并不知阿珂的耳朵已能听见,口中言语缓慢,一边比着手势。
黎姑正端了一碗清粥进来,见床边年轻的一对璧人儿甜蜜相拥,心中暗生欣慰,便将碗勺小心一放,关了门轻声出去。
阿珂忙用指尖将李燕何愈见灼-热的薄唇一挡,努力平复着心跳:“你……当日怎么接来的黎姑?被她撞见,真是羞煞个人了。”
低下头,看到男子黑亮的鞋面上溅着两滴干涸了的暗红。
她知道那是血。天青门少主,传说中阴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的少年无绝。他又杀人了。
“京城里遇见的,我见她又聋又哑,甚是可怜,便教她寻了地址来。”李燕何可没发现这个细节,只是随口答着。
告老还乡的朝廷元老斐成英屡次上书要求皇上亲政,见司马恒一如既往的专权,又与附近州县的乡绅居士们联名上书,声势闹得很大。司马恒恼他老不死,便命李燕何亲自带了弟兄们暗夜屠杀,整整三百八十七条人命,一夜之间杀得好似连眼睛都染成了红色。事毕匆忙换了行装赶来看望阿珂,此刻已有三天两夜未眠,也已憔悴得不行。
见阿珂发愣,便眯起眸子若有所思地凝了她一眼。
阿珂却只是低着头不看他。
李燕何便走到桌边将碗端来,舀了一勺子喂进阿珂嘴里:“你莫怕,我不过是去讨个药。等来日偿清了人情,我便尽快回来陪你。”
……偿什么人情呢,那毒难道不正是你亲自给我下的吗?
阿珂点着头:“嗯,你自己小心些,莫要泄露了行踪才好。”
本不想理会那勺中的粥,无奈李燕何只是执着地递至她唇边,末了只得闭起眼睛喝下去。
想了想,又努力弯起眉毛,回了李燕何顽劣一笑:“不对,你若是果然死了也好,你床底下那些银票我可是窥探了许久!”
那笑容贼兮兮的,却好看极了。
李燕何这才放下心来,狐眸里镀上一贯的促狭:“呵,我自是不肯轻易去死的……即便他日将死,也要先把你杀了,我可不愿黄泉路上孤单~”
也不知到底是他有口无心,还是她听者有意,阿珂目光一滞,抓了个枕头扔过去:“坏小子,你若是果真如此,我做鬼也要杀得你魂飞魄散!”
“该死……小心,粥!”李燕何慌忙将碗勺移开。
那枕头便堪堪落在了面团儿的身旁。
“呜哇——”小不点终于发出了人生的第一场哭泣。
小小的嗓音却底气十足,破坏了夜晚的静谧——这是个生来就顽强的小丫头,几经的周折都没能让她陨落。
“你看,弄哭了小不点儿……天底下没有你这样当娘的!”李燕何慌忙弯腰抱起。
二人止了打闹,笨手笨脚地哄起小孩儿来。都不过才十七八岁的年纪,哪儿晓得如何带孩子?忙到半夜已是个个身心俱惫,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了过去。
等到天明,对面的床上已经不见了李燕何的影子。阿珂藏了一夜的冷意这才浮出脸上……
难怪当日朝廷四处缉拿着自己与柳眉,却独独少了他的画像。
难怪觉得他的鬼魅身影眼熟,那几名在溪边突袭自己的侍卫,不就是此番动作?
可惜彼时自己心中只记着古寺里的相依为命,竟忘了原来已是十年物是人非,连周少铭都可以从个世家少爷变作冷酷将军,又何况是他,那个从小执拗阴冷的青衣戏子?
……
然而自古人间恶道,淌得越深,便越发无了回头的可能。傻小子,这便是你所说得为我付出么?为了找我,竟是将自己的良知都卖给了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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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给小不点儿起了名字,叫喜乐。希望这是个快乐的孩子,再不要与自己一般,从小流离颠簸。
小喜乐生下来便十分的乖巧好带,她好似十分体谅娘亲,每日吃饱了便睡着,短短二个多月的功夫,早先拳头儿大小的脸颊便已经长得甚是好看,肌肤粉嫩嫩的,胳膊腿儿圆圆短短,阿珂时常笑话她是条毛毛虫。
她却似乎更为喜欢李燕何,每逢李燕何一逗她,便“咿呀呀”地蹬着小短腿要他抱。偏喜欢窝在他怀里看着他傻笑,两只眼睛月牙儿弯弯的,嘴角还挂着个小酒窝,煞是惹人喜爱。
李燕何亦将喜乐宠得无了章法。也不知那样一个冷清清的男儿,怎得却是这样喜爱孩子。自阿珂分娩之后,隔上五六天,他便要风尘仆仆赶回来一趟;每次回来却不过只能住上一晚,然而即便只是抱一抱孩子,他也已经十分满足……就好像那外头的生杀凌掠、血腥残酷,一瞬间都得了她的洗涤,心中只剩下来柔软。
阿珂母女所有的吃穿用度,亦是由他亲自从京城里老远供了来,上等的绫罗绸缎,冬日里难得的新鲜蔬果……没有一样不是最好的。早先的时候尚且还与阿珂解释,到了后来,阿珂不问,他便也不再说,只是更加的宠溺着母女二人。
黎姑默默将一切看在眼里,等到李燕何不在的时候,便时常对阿珂说:“李公子对小姐和乐儿真是没得说。小姐与他就像是天生一对,我看着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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