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练真个进来了, 霍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实他连自个儿早上为什么叫阿练过来都不记得了。
两人站近一些, 霍笙看着阿练额头上的一块红痕, 问道:“撞疼了没有?”
阿练觉得自己刚才那副样子简直蠢死了, 恨不得就地挖个洞钻进去。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平复了些,结果他又问她。阿练的脸一下子又红了,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一点都不疼。”
这话倒也不假,因为她刚才走得慢,撞得并不厉害,只是额头上有微微的红。
霍笙伸出手来在那红痕处轻轻蹭了一下,见她没什么反应,才放下心来。
阿练仍是低着头,只是半天不见他开口,不由得抬首看向他,有些疑惑地问道:“哥哥叫我来,是为何事?”
霍笙想了想有无什么要嘱咐的话,结果仍是老生常谈,对她道:“我不常在府里,有什么需要的可直接跟这院里的人说。还有,出门的时候记得带上侍女……
阿练听着,只觉得一头的雾水,这些事情她都知道的啊,这也值得专门把她叫过来再叮嘱一遍?
不过她还是一一答应了。见天色不早,便向霍笙告退,回了自己的寝屋。
……
当晚霍笙却做了个梦。
其实也不能说是梦,因为这是曾真实发生过的事。
他梦到自己六岁那年,随当时还是开国公主的母亲去长沙国寻找自己的生父。
那时的霍郯还不叫霍郯,而是名满天下的霍伯渊。
他与母亲从华贵的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这处破败的小院,有些惊讶于生父居处的简陋。
霍郯听得有人到访,怀里抱着一个婴孩迎了出来,看见他们母子时的表情竟不是欢喜,而是惊骇。
霍笙那时知道的不算太多,但多多少少能够读懂大人的表情。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他大抵也能够猜到,在自己的父母因为战乱而分离的这些年里,他的父亲已经另娶,并且霍郯怀里抱着的孩子正是自己的异母妹妹。
大人们去了另一间屋子里,就留下他跟那个婴孩在一处。
那孩子躺在摇篮里,安安静静的。霍笙不由得走上前去,趴在摇篮边望着她。见她闭眼睡着,霍笙伸出手来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
他的确是存着恶作剧的心思,想把那孩子弄哭,谁让她那么坏,抢走了他的父亲。
可等到真的触到那软糯可爱的小脸,他竟有些下不了手,本能地减轻了力道,轻得就像是他的小手在她脸上蹭了一下。
只是那孩子还是醒了,霍笙的心一下子提得老高,怕她哭闹,他知道小孩子都是这样烦人的。
他甚至做好了捂住她嘴的准备,谁知那孩子只是慢慢睁开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静静看着他,目光里像是带着好奇。须臾,竟然笑了一下。
霍笙小小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不由得也跟着笑。他想知道这孩子会不会说话,就教她:“叫哥哥,来,叫一声。”
那孩子没理他,慢慢又睡着了。
霍笙有些失望,仍旧趴在摇篮边上,仔仔细细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又伸出手指轻轻戳一下她的小脸,一戳一个坑,倒是自得其乐。
而后,见这孩子熟睡的模样,他忽然生了一个令他觉得有些羞耻的念头。他慢慢地俯低身子,在那孩子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母亲也这样亲过他,说这是表达喜爱的方式。
霍笙在刚才的时候就知道了,这孩子的母亲已经不在了,他觉得可以让她跟自己的父亲一起回长安,他比较大度,以前的事也可以不跟她计较。
后来他们好像真的回长安了,那孩子慢慢就长大了,就在他眼前,一天比一天更美。
霍郯呢?他不知道,他眼里没有别人了,只剩下她。
夜已经很深了,霍笙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过来,他是她兄长,他记得自己曾教导过她男女有别。
可她就那样推开门走了进来,穿得很单薄,一袭烟红色软绸袍子松松地套在身上,腰间连系带也无,行走间衣袂当风,看上去就像个仙子。
他还没开口,阿练一下子搂住了他,霍笙想挣开,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她一双小手攀上来,褪掉了他的中衣,从锁骨处开始往下抚摸,声音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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