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话,又出声问道:“在吗?你怎么了?”
“季言,”顾知闲低哑着声音,无声啜泣,重复着叫了一遍他的名字,“季言。”
“嗯,我在。”敏感如季言,已经听出了她语气的不对劲。
他放轻了声音,缓缓道,“发生什么了?告诉我,没事的。”
顾知闲慢慢蹲了下去,身体瘦削而单薄。一头新染的头发乱糟糟的,覆在她的肩上,手指死死抓住发根,头深深埋在臂弯之中。
铺天盖地的疲惫感涌上心头。听到这久违的令她安心的声音,顾知闲终于哭出了声。
“我妈被抓了……他,死了。”
*
《乌合之众》的片场离n市并不远,季言和乔厦一起请假,在当天傍晚就赶到n市。
他们找到顾知闲的时候,她正在市中心最大的湖边靠在长亭里坐着。她的眼睛都哭红了,整个人缩在亭子里小小的一团,头上缠着绷带,可怜巴巴地看过来,就像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不谙世事令人心疼,让季言的心狠狠地紧缩了一下。
他记忆里的顾知闲,向来是明艳的、张扬的、无所畏惧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抿了抿嘴唇,跟在乔厦后面,向她走去。
乔厦看到顾知闲这副样子,早就担心得不行,几步就跑了过去,抓住顾知闲的肩膀就问:“吱吱,你还好吧?”
她怕顾知闲受更大的刺激,不敢在这时候问顾知闲一些细节,所以在路上早早就向自己的父母打听清楚,此时见顾知闲这副样子,担忧得不得了。
这么多年,吱吱太不容易、太可怜了。她早就觉得吱吱妈妈太懦弱,一直拖累吱吱往前走。如今这样也好,一死一入狱,大家都一了百了,吱吱也能好好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顾知闲轻轻点点头:“还好。”
旁边沉默的男人微微蹙眉,开了口,“你的头怎么了?”
顾知闲老实说:“自己撞的。”
“卧槽!”乔厦瞪大眼睛,痛心疾首,“吱吱,你有病吧?要摆脱那个恶心的男人还需要自残?你当时干嘛不问问我们?搞那种男人还需要你上场吗?!”
顾知闲被她一连串的问题砸晕了。
季言见她眼睛闭上一晃,沉声道:“伤口有没有好好包扎?这里有冷风,吹了对伤口不好。”
“啊对对对!”乔厦附和,利索地把顾知闲扶起来,“我们再去医院看一下!”
季言转身:“嗯,去省一医院,我认识那里的人。”
乔厦屁颠屁颠跟上。
省一医院那可是提前一礼拜预约都预约不上的地方。现在季言既然有关系,那正好带着吱吱好好去检查一下。
顾知闲像个木偶一样,听话得跟着乔厦走。
一行人打车,很快就到了省一医院。
作为省里最好的三甲医院之一,省一医院总是人满为患。季言打了个电话,就有人出来带着她们坐一边的专用电梯上楼。
进医生房间的时候,乔厦附在顾知闲耳边,有些激动道:“季言门路这么广!这个是主治医生诶!”
顾知闲轻轻“嗯”了一声。
季言看着她们进门,垂眸,和带他们上来的医生助手低语几句,然后走到走廊一边,拨通了薛沛的电话。
薛沛似乎在户外打高尔夫球:“喂?阿言啊?怎么这么空?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呀?”
季言“嗯”了一声。
薛沛笑道:“听说秦导对你很满意呀,恭喜啊!”
“我就不和你废话了,”季言开口,“我想拜托你一个事。”
从小到大,季言很少开口让薛沛帮他。薛沛一听就来了兴趣:“怎么?看上哪个女人了?要我帮你搞定?”
季言言简意赅,“不是女人,是男人。”
??!!
薛沛惊了:“卧槽!你别这样啊!季家要绝后的话,估计我也要被老爷子打死了!”
“滚,”季言说,“今天n市有个叫刘正军的人被捅死了。他还有个儿子,我需要你把他的信息透露给n市地下放高利贷的。”
“get!”薛沛跃跃欲试,“往死里搞他是吧?这种事我最拿手!”
“别闹太大了,”季言冷冷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我明白。”薛沛笑呵呵道,“我只是不明白,你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呢?还是掷千金博美人一笑呢?都敢用上我的关系了?我可提前告诉你,你家老爷子那边的消息灵通得很,这又是在n市。我一出手,季家那边马上就会知道,到时候你怎么办?”
季言漠然:“我都和他们没关系了,自己赚自己的,没什么好怕的。”
薛沛还想说什么,季言皱眉,开口打断他:“你到底答不答应我?”
薛沛在心里腹诽两句。这么多年,他谁都不服,只服季言。求人办事都这么拽的,除了这位也没谁了,偏偏他自己还一直都心甘情愿照做。
薛沛暗戳戳把自己划到了“季言的真爱”这个分类里。
再调侃几句,他正想挂电话,季言又叫住他:“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
“那个捅死刘正军的女人……”季言顿了顿,“你看看能不能请个好点的律师,帮她尽量减刑。”
作者有话要说: 来,跟我默念一遍:这是甜文,不虐的:)
第30章继续装
季言皱眉:“你到底答不答应我?”
薛沛一听就激动了。
有问题!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季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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