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乡巴佬”仍旧令她脸上不自觉火辣辣的,她下意识抚上脸颊。
“你怎么了?”旁边有人小声道。
“没什么。”胡维容连忙放下手,朝对方一笑。
刚才说话的人是张蕴,再旁边是她姐姐张盈。
张盈张蕴两姐妹的父亲张缄在朝中任太府卿兼户部侍郎。
醴陵张家在大魏很有名望,属于世家名门,跟胡维容之父这种通过科举奋斗出来的白身不一样。
但张家姐妹刚从老家来京城没多久,也都很好相处,无形中胡维容就觉得与她们亲近不少,她对京城许多人事的认知,还多亏了张蕴为自己讲解。
同安公主脾气不好,胡维容是早有耳闻的,不过今日一见,这种一言不合就冷嘲热讽的反应,依旧令她大开眼界。
那头吕音被同安公主一顿抢白,同样脸色青白交加,有些下不来台,她的人缘平平,这次游猎的举办者灵寿县主又没回来,吕音环顾四周,竟也无人出来为她圆场说话,只好强笑道:“公主说得是,是我失言了。”
同安公主得理不饶人,冷哼一声,又将视线放在另一个人身上:“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顾二娘,你来说说,为何吕音会将顾四与益阳王扯在一块儿,是不是你妹妹平日里常在家大放厥词,异想天开?”
顾画生起身盈盈笑道:“殿下何必与吕家小娘子计较,她也是一时口快,甭管我妹妹怎么想,益阳王娶正妃,怎么都不可能轮到她呀!”
胡维容听着这话怪异,忍不住问张蕴:“顾二娘不是顾四娘的姐姐么,怎么反倒,反倒……”
“反倒当着别人的面拆妹妹的台?”张蕴接下她的话。
胡维容点点头。
张蕴道:“哎呀,这就说来话长了!”
小姑娘兴许是刚从长辈那里听了一耳朵八卦,见小伙伴询问,就忍不住拿出来卖弄。
从张蕴的叙述中,胡维容才知道,第一代定国公顾承,就是跟着太、祖皇帝起事的那位,已经去世了。
顾承底下有四个儿子,按照“经国济民”来起名,现在继承定国公爵位的,是嫡长子顾经。
顾经的原配焦氏,也就是母亲焦老太太的亲侄女儿,已经过世多年了,顾经的长子顾凌,女儿顾琴生,顾画生,都是原配所出。
焦氏去世之后,顾经又娶了许氏为继室,生下一对儿女,便是顾香生,与最小的儿子顾准。
听到这里,胡维容就明白了:“原来顾二娘与顾四娘不是一个母亲所出!”
张蕴点点头,小声道:“听说顾二娘子素来不喜欢自己的弟弟妹妹,我估摸着,不是同母所出,终究隔了一层。”
可不是么,胡维容心有戚戚然:“我也不喜欢我爹那些妾室生的儿女。”
“嘘!”张蕴朝她眨眨眼:“顾四娘可不是妾室所出,就算她娘不是原配,也是续弦。再说不管如何,她们都是姐妹,在家里面如何是一回事,哪里有到了外面,姐姐还帮外人拆妹妹台的道理?所以这事儿,顾二娘做得着实不地道。”
胡维容一想也是,便问:“那同安公主为何也不喜欢顾四娘呢?”
张蕴笑嘻嘻道:“我也只比你早来京城几个月,论理不比你多知道多少,不过就我看到的几回,益阳王好像对顾四娘很有点意思,同安公主自然就不高兴了。”
胡维容:“可是……”
她总觉得还有哪里说不通。
张蕴压低了声音:“还有啊,顾四娘的生辰是三月初三,听说时辰也不大好!”
胡维容忍不住啊了一下,吓得张蕴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幸好这是在野外,大家又都被同安公主那边吸引了注意力,一时半会也没人往她们这边看。
就在她们窃窃私语之时,同安公主似乎对顾画生的回答很满意,还想顺便再奚落顾香生几句,便见围场另外一边,一行人骑着马朝这边过来,却不是先前的魏初等人,而是另一拨胡维容没有见过的人。
对方清一色俱是年轻郎君,年长的不过二十出头,年少的也只十五六,英气勃勃有之,温文尔雅亦有之,鲜衣怒马,襟飘带舞,端的是赏心悦目,直让胡维容这等“乡巴佬”都看呆了。
莫怪都说京城好,在地方时,纵然有一两个样貌好的,行止风仪也要稍逊一筹,哪里有这样的景致可看?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为首那个少年郎君了。
自然,后头那位头束玉冠,白色锦袍的年轻郎君也不错,虽然不如前头那位神采飞扬,却别有一股沉静文雅的风采。
还有另外几位,同样秀逸灵动,英姿焕发,恰如梅雪同列,各有千秋。
胡维容觉得自己简直要目不暇接了。
不单是她,前后左右,原本执扇作安然之态的名媛千金,也都纷纷动容,朝那里望去,虽还未失态到站起身来,可脸上的关注和惊喜却是毕露无遗的。
这行人一到来,同安公主也顾不上跟顾二娘说话了,径自欢欢喜喜迎上去。
不待胡维容发问,张蕴便道:“那少年郎君,便是益阳王,同安公主的同母兄长。”
胡维容恍然,那两人眉目间的确有些相似:“后面的……”
张蕴指点道:“唔,穿素色锦袍的则是左丞相家的公子王令,青袍的是信国公家长孙严希青,还有……”
她絮絮叨叨地介绍着,胡维容却听得咋舌。
满眼俱王孙,动辄佳公子,今天这场出游来得可算值当了,直接就已将京城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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