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笑笑说:“下雨的话,就在二号地点;下刀子的话,就在三号地点。”
孝慈也笑了,带着自嘲:“今天就是下刀子了,相思的刀子就快要了我的小命。”
冰冰拉住孝慈往楼下走:“快点,要关门了。”
楼下只剩下一个店员在柜台里,看见孝慈和冰冰下来,店员吃了一惊说:“哟,楼上还有人啊!好险,我差点就直接去锁门了。你们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啊?”
冰冰忍住不说话,出了大门才说:“这个店员肯定耳背。”
孝慈贫嘴说:“我记住他的脸了,下次要是他当班,我们在楼上可以把动静弄大一点。”
和孝慈在大华书局门口分手之后,冰冰匆匆回到家里。她哥哥见她进门,从小厅的沙发上站起来问:“门房说你刚刚出去了,这个时间出门有急事吗?”
冰冰见她哥哥还穿着早上出门上班的衣服,知道哥哥回家后一直在等她,心里有愧,一急之下就对哥哥撒谎说:“没什么急事,临时想到街上逛逛。我以为可以碰见哥哥······”
文畅放心了,说道:“没事就好,那我去换衣服了。”他转身要上楼,想了想又停下来,回头对冰冰说:“噢,你的意思是说今天礼拜五,天还没黑,吃晚饭还早,想要我陪你在街上逛逛,是不是?”
他马上走到冰冰身边来,拍拍她的肩膀,开心地说:“那就不换衣服了,走吧。”
冰冰觉得虽然哥哥会错了她的意,但实际上哥哥的主意还是不错的,她还没有晚上在外面逛过呢。她一个雀跃说:“对啊,哥哥陪我出去逛逛吧,天黑以后我还没怎么出过门呢!有哥哥保驾,爸爸他们就不会说什么了。”
她拉住文畅往外走,一边叽叽喳喳兴奋地说:“我们先去逛街,然后吃饭,然后去外滩走走,还可以看一场电影······哥哥不要开车了,这样你就可以喝酒,想喝多少都可以······”
在大门口,冰冰对门房说:“你跟太太他们说,我和哥哥今天不在家里吃饭了,晚上回来晚一点。”门房答应着,给少爷小姐打开门。
冰冰觉得在她哥哥面前她是最自在的,可以语出惊人,哥哥什么都可以包容她。她的一些想法,在爸爸妈妈那些长辈看来,就是离经叛道的;可是哥哥多半只是耸耸肩,偶尔吃惊也只有一瞬,后面就站在她的角度思考了。
当天晚餐的时候,冰冰给哥哥点了一瓶红酒,一边跟哥哥讲她小说的构思,一边看着哥哥把那瓶酒喝得差不多了。结账的时候文畅已经昏昏沉沉了,冰冰从他钱包里拿钱付了帐,对侍者说:“我哥哥醉了,我们到阳台上坐坐可以吗?”侍者说:“可以可以,我帮你把这位先生扶过去。”
到了阳台上,冰冰和那个侍者把文畅放在椅子上坐下,冰冰给了侍者一点小费,请他拿来一条干净毛巾和一杯水。然后冰冰把文畅的领带拉松,把领口解开,往毛巾上倒了水,给文畅搭在额头上。
冰冰小声嘀咕:“哥哥今天怎么了?这个牌子的酒上次你在家里喝过啊,一瓶哪里会醉?”
还好文畅还有意识,有点含糊地说:“里面空气不好······头晕······我喝得太急了······”
冰冰说:“哥哥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回家,叫司机来接我们。”她转身要走,文畅连忙拉住她的手:“不要,回来!不要让妈妈他们担心。”
冰冰犹豫地说:“也是,大妈一定会担心的。那怎么办呢?”
文畅拉着冰冰的手,闭着眼睛说:“你就坐这里吧,等我一会儿,让我吹吹风,休息一下,然后再说。”
冰冰就在文畅身边坐下。她想把手抽回来,但是文畅没有松开,冰冰侧脸看她哥哥好像眯着了,就不动了。
天已经黑了,阳台上没有开灯,只有路灯照过来。远处的黄浦江上依稀有船只经过,灯影忽闪。近处有餐厅的音乐,是小提琴在拉。
冰冰放松自己,决定既来之则安之,就静静地等吧。她脑袋里又开始想她要写的故事,渐渐就像入定了一般。
“呜——”远处一声船笛响起,冰冰惊醒过来,起身去看她哥哥怎么样了,她的手拉动了她哥哥的手。
“哎哟,”文畅睁开眼问:“你怎么啦?”
“被船笛惊到了。哥哥你醒了?觉得好点了吗?”冰冰把文畅额头上的毛巾拿下来,问道:“要不要再加点水敷一敷?”
文畅答道:“不用了,我好多了,风一吹,我就清醒了。欲速则不达,我先前酒喝得太急,想着今晚还有别的节目,没有好好把握眼前。其实还是慢慢的,安静的,不争不抢的时光,最美好。”文畅说着,看看他的左手,冰冰的右手刚刚才拿走,还留下一点余温。
冰冰自责地说:“哥哥你确实是喝急了,也怪我不好,只顾自己说话,没注意你一瓶酒一下就喝光了。还真的不敢告诉大妈了。”
文畅站起来说:“傻瓜!别把错往自己身上揽。好啦,我现在没什么事了,我们走吧。”
冰冰问:“去哪里?”
文畅反问道:“你不是说要去外滩走走,还要看电影吗?走啊,我奉陪到底。既然出来了,就要尽兴。”
冰冰高高兴兴地拉住哥哥的胳膊:“我还怕哥哥累了就变卦了。既然哥哥还有兴致,我们快走吧。”
第二天早上,冰冰因为记着跟孝慈的约会,起得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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