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被说中心事,脸红得更厉害了。
周围太能干了,什么活都抢着干,一路过来马帮里最脏最累的活他都是要去做的,红豆心疼他得厉害,有时候要是见去帮忙的周围一身臭的回来,累得吃饭都打瞌睡就直掉泪。
先前跟着马帮,他们是借光跟着一路来京的,周围帮马帮干活,谢慧齐也不能说什么,就是她也从没有歇停过一天,现在到了京城就好了。
“以后会好的。”谢慧齐心里叹了口气,她家的这几个下人无一不对他们姐弟尽心尽力,就是跟着二郎的阿福,那一直瘦瘦小小的一个小孩子,现下也是被磨得机灵无比,还会拿胸口暖着冷馒头给二郎吃。
现下他们家再惨,也还是吃穿无忧,手头还有不小的一笔余银,虽说也是因有操持得当之因,但其中何尝没有他们这些下人的功劳。
马帮人喜欢他们这一家子,愿意帮他们,一路有那能让她发挥余力的环境,也是下人们帮着他们姐弟几个挣出来的。
“姑娘,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红豆一听她这么说,急急辩道。
谢慧齐笑着点头,“我知道。”
“我们会跟姑娘一辈子的。”红豆抽了抽鼻子。
谢慧齐这下是真笑出来了,笑着直点头。
京城到底不是河西,就是京郊,看着也要比河西好多了去了,就是冬天,田土里也还是可见绿草,这是在河西看不到的光景。
河西一到冬天,不分白天黑夜风沙狂舞,到处光秃秃沙茫茫的一片,天气又寒冷,一天冬天,河西的路上是没什么人的。
大郎跟二郎花了一天把周围走了一遍,当天下午回来,小郎就拉着他阿姐的手,扭捏了一下问,“阿姐,娘亲在哪儿啊?”
他跟哥哥出去找了一天,都没看到阿姐所说的谷家庄园,问路边的人也是没问到。
谢慧齐听了就是一愣,拉着大郎二郎在身边坐下,柔声问他们,“今天出去是找娘亲去了啊?”
二郎摸摸头,“就是先去看看认个路,到时候好抬阿父去。”
做生意的人到底是忌讳着棺材的,所以他们阿父的棺材一直放在车上没下来,马儿栓在了离客栈一里地的树林里,白日周围跟阿朔一起守在那,到了晚上,大郎就带着二郎过去睡,谢慧齐也是在等徐阿叔把货出得差不多就抬他们阿父进谷家庄园娘亲的身边去。
她不是没想过雇附近的百姓去葬他们阿父,但还是不如用徐家阿叔来得安心。
她是打算静悄悄地把他们阿父抬进山里去的,而不是闹出太大的动静来。
谢慧齐看了看一言不发,过于安静的大郎。
大郎见到他阿姐看他,微抿了下嘴。
他没有说话,但伸出手抓着了他阿姐的衣袖。
谢慧齐鼻子一酸,把他的手抓了过来,另一手拉过二郎的手,把姐弟三人合在一起,强忍住了心酸,道,“在山的另一头呢,等徐阿叔我们就去,到时候我们陪阿父阿娘一起过年好不好?”
大郎二郎都没说话,过了一会,二郎开口,勉强笑道,“好呢,今年娘亲也在,我们家能好好过一个年呢,到时候阿姐多做点阿父和娘亲喜爱的菜,要阿父娘亲在地下也吃得饱饱的。”
说着还拿剩着的那只手大力地拍了拍肚子。
只可惜,小男子汉强装坚强未遂,拍了肚子两下,眼泪却掉了下来。
他好想他阿父啊。
阿父过年都会把他不爱吃的红烧肉那头的肥肉咬掉再喂给他吃。
阿父每年都这样的。
二郎知道,今年是不可能了,他的阿父再也不会把他举高坐到肩头,带着他和哥哥去给相熟人家拜年了。
“我去找阿父。”二郎心中难受至极,他流着泪抽出了手站了起来就往外跑。
“阿弟。”大郎也忙跟着站起,跑了出去。
等他看到二郎朝树林的方向跑去,他的眼睛完全暗淡了下来。
谢慧齐也跟着跑了出来,紧紧牵住了大郎的手,一同望着那去找他们父亲的小少年。
大郎没有哭,他只是很黯然地看着二郎消失的方向,半晌,他才沙哑着嗓子跟他阿姐说,“我去带二郎回来。”
他走到了树林,上了他们家的马车,然后熟练地钻到棺材底下,抱住了蜷缩成一团在哭泣的弟弟。
“我也想阿父了。”他静静地说。
二郎闻言在他怀里转过身来,靠着兄长的肩膀大哭了起来,“哥哥……”
“我们要听阿姐的话,不要再哭了,阿姐知道了心里难受。”大郎想,二郎哭的时候有阿姐,有他,阿姐哭的时候呢,她找谁?
那个会取笑阿姐像个小当家婆,还会跟阿姐赔不是的阿父也不在了,阿姐再难受的时候,也只能抬头去看天空。
因为再没有比她高的人帮她去擦眼泪了。
谢晋平心想他真的是太想长大了,他太想替阿姐和弟弟撑起这个家了,再不让他们悲伤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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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黑山知道谢家姑娘还等着他带人抬棺,所以把东西处置得差不多,没让人等太久,只过了两天就挑了几个特别可靠的人,打听好了谷家庄园的那座山头怎么走,还买好了纸线蜡烛等物,光纸线就买了一担,当夜悄悄地和谢家姐弟出发了。
谢慧齐把贵重的东西带在身上,把马车跟一些物什就寄放在了客栈里。
老板和老板娘也是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也是买了好几捆的纸线,托徐黑山带去。
他们还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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