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天变成了暗紫色,晏清脸旁的泪变成微微发光的盐霜,他的手摇摇晃晃地拿着铁壶里面的墨汁,面前的木门已经被直接敲碎,空中还飞舞着少量的木屑。
最后一支箭s,he向晏夫人的右眼,她径直倒在了地上。
晏清没有丝毫反应,而是慢悠悠地走过来,自己旁边躺着的尸体正是晏正,他只是瞟了一眼,根本没正眼看。
走到晏夫人的面前,俯视着她,她的嘴还在一张一合。
晏清抬起砚台往下倾倒,晏夫人的脸上瞬间全部浇上了墨汁,晏清踢开她的裙子,原来她根本就没有换裙子。
她的腿上嵌着数不清的血洞,流出来的血染红了这条素白裙。
晏清面露嫌弃之色,把墨水填满了血洞。
“怎么?你不是他们亲生的?”远处有一人手里还拿着弩,另一只手摸着黑纱下露出的唇边。
晏清抬起头来,裂出一抹笑容,眼睛里面没有丝毫流彩,歪着头说。
“你在说什么?恶心死了。”
男人走过来掐住了晏清的脖子,将他举起来笑着说:“少装了,你父母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就是为了你吧?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勾当吗,可惜这些所谓的医药巫术可是后继无人了。”
晏清没有反应,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这个面布黑纱的人。
“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男人道。
之后将晏清扔到了地上。
“呵。”
晏清突然咧起嘴角,不合实际地笑了出来,让人看着十分诡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人。
男人走了过来,蹲下身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晏清,可越看他的笑容就越发瘆人。
晏清笑到捂起肚子,头发也顺了下来,手撑在地上,如若不是现在的场景异常血腥,他真的会以为这只是一个单纯被逗笑的孩童。
男人实在看不下去,拿起了弩。
“刷!”
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晏清就从背后拿出一把短剑,c-h-a在了他的眼睛上,男人下意识地想要反抗,晏清直接坐在他的身上,抽出沾满血浆的短剑,朝他的脖颈划去,几乎可以说是一个轻巧的动作。
男人的脖颈两边的鲜血,瞬间喷涌流出,连血都ji-an在了晏清脸上,他却毫不在意,准确的来说是激起了他的情绪。
晏清笑得更开了,双手握剑,对着男人的眼睛又是一剑。
举起,放下,加快,兴奋。
喷涌的血迹斑驳四周,只剩晏清一人,一个还活着的孩子,整片焦海唯一活着的本地人。
没有什么渔民接应,他们全都死光了。
晏清的背上有一条竖横的血迹,早已经凝干,跟他泼的墨汁融为一体,变成了梅黑。
远处走来一个人,抱起了晏清说道:“划开皮把剑放在里面还真是聪明啊,是个天生的杀手,可那么努力地杀他,也没有丝毫意义。”
“因为你的父母可是我杀的啊。”
晏清满脸疑惑地看着男人,突然笑出了声。
“大哥哥,我长大以后能杀了你吗?”
“当然可以,但在这之前可记得要忠诚于我。”男人抱着晏清走远。
【灵台县】
黄昏,接近暮色四合。
“哇,好饱。”
秦怀臻伸了个懒腰,走在前面,金色的光打在他慵懒的脸上,勾勒了他无暇的侧棱,眼旁的痣随着眼睛的闭合显得越发俊美。
他们走在人烟极为稀少的街道上,晏清手里拎着很多锦袋,另外腾出的手还在看着,秦怀臻刚刚买的兔子外形的豆沙馒头。
“唉,今天就要过完了。”秦怀臻说。
“嗯。”晏清回应了一声。
秦怀臻用余光瞥向晏清,开口说道:“喂,你待会该不会回去就睡大觉吧?”
“对。”晏清肯定道。
“那多没意思啊。”秦怀臻为自己铺句道。
“你今天还有别的事情想做吗?”晏清抬起头来望着秦怀臻。
“有!”
“我们去妓院吧!”秦怀臻突然兴奋道。
“要去自己去。”晏清低下了头。
“今天那么多地方都陪我去了,就最后一个,又不是和尚,这个地方你都不去。”秦怀臻撇着嘴说道。
“就是因为今天去了很多地方,所以很累了。”晏清走到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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