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汉,心似明镜台的赵子殷,可没打算吃了糖衣炮弹。他啊,还不想在他的后宅中,安置下别人的钉子。有些事情,能防着还是防着吧。毕竟,赵子殷不想回了家中,还要斤斤算计。
那样没日没夜算计别人,被别人算计的日子,赵子殷是绝对不会带入他的家里,置于他家人的头顶。
“……”鼻间在玲珑的身上嗅了嗅,赵子殷骂道:“臭,臭极了……”
“马栓儿,马栓儿,你死哪去了,把你家少爷居然丢进马厩里……”
“你这天杀的奴才……”
赵子殷骂了话,一把又推开了玲珑,然后,继续往外走。那行走的姿势,还是歪歪斜斜着,一会儿向着墙壁走去,一会儿向着窗户走去,老半天后,赵子殷总算是碰对了屋门,把门栓一拉开,往外行去。
这中间,玲珑是搀扶了赵子殷四次,次次被推开了,还被这个醉汉给嫌弃的够呛。
那难听的话,让章台柳巷里出来的玲珑姑娘,都气得口鼻生烟,恨不能狠狠咬两口赵子殷,以漏了心头的那口恶气。
不过,还记着刘二爷的吩咐,玲珑没敢真那么干。
只是,玲珑姑娘一介弱女子,自然不敌赵子殷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所以,赵子殷存心要走,她还真留不住。
在屋外,赵子殷又唤了两声,早是跟着行来的马栓儿,这会儿一见着他家大少爷的呼唤,直接上前搀扶住了主人。
“扶好你家少爷回去。”
“你个杀才,哪躲……躲懒啊?”
“居然敢把你家少爷扔臭地方,你自己去悠闲自在?”
赵子殷继续骂骂勒勒的说了话,马栓儿一边告饶声不断时,一边还要继续搀扶着他家大少爷,往这酒肆的前大院门行去。
这会儿,赵子殷等人进的地方,可是酒肆的后院里。
所以,离着前大院的酒肆大门,是有一段距离的。
玲珑姑娘在后面追了小段路儿,看着赵子殷被家仆搀扶走,那叫一个恨得牙根儿痒痒。
“可恶。”
嘴里呢喃一声,玲珑姑娘是招呼了院门处的酒肆家丁,急道:“快,拦了那两人。”
“注意着,里面有二爷的客人。”
有玲珑的话,家丁拦人的态度,还算得的和气。
“滚,滚开……”
“知道我谁吗?”
一直说着话,赵子殷是被马栓儿假意搀扶着,也没有停了步伐,主仆二人是继续往外冲。
“这是干什么?”
一道男音插了嘴,对着赵子殷还拱手为礼,道:“赵世兄,好久不久了。”
“谁,谁啊?”
赵子殷抬头,似乎没有认出来人的样子。
“少爷,是沈家大少爷。”
马栓儿忙在赵子殷耳边嘀咕了话道。
“沈家大少爷,我家少爷喝醉了,还请您多多包涵。”马栓儿代他家大少爷是挺歉意的开口回了话。
“原来如此啊。”
“难怪了……”
沈铸是右手折扇一合,轻轻敲在左手中,那一翻翩翩君子模样,好不英俊fēng_liú。
“相逢即是缘,我也正好离开,顺道送赵世兄一程。”
“玲珑姑娘,不知道可否?”
沈铸问话时,虽然是有礼貌着,但是,玲珑从他的眼神中,还是看到了轻蔑。
世间的才子,爱慕了佳人。但是,那佳人中,却绝对不会包括了多才多艺的章台柳巷出身的女子。因为,这样女子在才子眼中,身子是脏污的,只能用个“伎”字来形容。
伎,玩物也。
沈铸是谁?
玲珑知道的。
周国公府的世子爷幕僚,这家酒肆的背后东主之一。至少,在玲珑眼中,神秘而英俊的沈铸,是一位迷人的公子,是一位惹不得的人物。
刘二爷不会为她一个伎子,跟周国公府世子爷身边的心腹交恶的。毕竟,沈铸代表的是周国公府世子爷柴庆的脸面。
“二位爷是世交,相互帮忙是再好不过了。”
“奴家就不打扰二位爷述旧了。”
“奴家告退。”福一礼后,带着不甘,玲珑姑娘离开了。
离开时,玲珑心中清楚,刘二爷交给她的差事,她失败了。
玲珑明白,这事情一定会让刘二爷恼怒的。
那么,她不能成为刘二爷发泄怒火的对象。这位京城中,隐有声名的沈铸公子是不是一个失败的好借口呢?
玲珑在揣摩着,她借此回了话,是否有脱身的希望?
那么,将要被别人当了借口的沈铸,在与赵子殷上了马车后,就笑道:“赵世兄,不必装了。我可知晓,赵世兄不是那般被区区一个伎子,就为难住的角色。”
“想必世兄如此做态,定然有苦衷吧?”
沈铸的话落,赵子殷是轻咳一声,然后,坐直了身体。
他道:“让沈世兄见笑了。”
“京城水深,我一个过河的小卒子,步步谨慎,哪处都不敢开罪啊。”赵子殷连连叹了话后,又望着沈铸,笑道:“不过,我这个一介小卒子,也听说沈世兄在京城的威风啊。”
“翻手云,覆手雨,利害,利害啊。”
“京都六年春,风雨藏公府。
天家与贵胄,世子位空空。
奈何帽儿绿,奈何妇人毒。
真相大白日,公道见宫中。”
赵子殷念了这一首诗。景泰六年春,周国公府的世子,是公主跟情夫偷情所生的事情暴露后,满京城里传的诗。
其中,对周国公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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