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特。因为要价不高,又比较有经验,很多人都愿意找她母亲,是以她母亲的生活还是过得去的。
这一次她母亲精神失常,可以说是踢到了铁板,对方家庭不差钱,扬言说不管赔多少都要把她母亲告进监狱。毕竟都是玩书画的,他们都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说完以后对方安慰纪安宁:“放心,我们再给你打听打听,如果事情是真的,我们再出面给你们调停。”既然对方是艺术学校的学生,不管关系怎么绕,他们总是能找到能说话的熟人的。
纪安宁手掌微微濡湿,感激地说:“谢叔叔,谢谢你们。”
对方说:“谢什么。你那节目的预告我们都看了,等播出了你肯定会出名,可不能因为这事儿出什么岔子。”对方顿了顿,才又劝说了一句,“其实我们都希望你不要出面,有什么事我们帮忙处理就好。”
对那个抛弃了他们老师又没有好好照顾纪安宁的女人,他们没一个人对她抱有好感——哪怕那是他们老师一生中最爱的、唯一的女人也一样。
纪安宁结束通话,有些心神不宁。
她对她母亲的感情非常复杂。
有时候她痛恨那个女人。
有时候她又觉得那个女人有点可怜。
那个女人曾经的冷漠、曾经的利用、曾经的不择手段,都是把她和傅寒驹推到前几年那种局面的原因。过去的种种交错在心头,让纪安宁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现在的状况。
她可能有点自私。
当察觉她母亲不爱她,甚至憎恶她的存在时,她同样收回了应该给予“母亲”这个人的爱和渴望。
她要出面吗?
她和傅寒驹之间才刚缓和过来的关系,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又出问题呢?
傅寒驹的脸、纪念和纪禹的脸,交替在纪安宁脑海里出现,让纪安宁心猛跳不止。
她是自私的。
她比谁都想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纪安宁在走廊里犹豫了半天,看着手机上一个个莹绿色的数字,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微微发颤的手指按下一串数字。
那边很快接通了:“喂?”
熟悉的声音让纪安宁莫名地心安了不少。她小声喊:“傅寒驹……”
那边的傅寒驹一听就知道她不对劲,开口说:“怎么了?”
纪安宁还是开了口:“我母亲她出事……我、我……”
傅寒驹眉头一跳。他说:“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派了律师去处理。但她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接下来可能会被送到疗养院那边。”
纪安宁听得愣住了。
傅寒驹说:“在听吗?”
纪安宁说:“在听的,”纪安宁靠着墙,背脊有点凉,“你、你是不恨她吗?”为什么会第一时间出面帮她呢?
傅寒驹说:“因为我是你的丈夫。”而那个女人是她母亲。他顿了顿,“我对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包括恨。”
他所报复的由始至终都是他那薄情的父亲。
他对那位方女士充其量也只是厌恶。
为了两个人的平静生活,傅寒驹还是愿意出人出钱帮那位方女士摆平这件事的。
傅寒驹的意见也和刚才把消息告诉纪安宁的人相同:“现在你不适合出面。”
虽然那位方女士是纪安宁的血亲,但在傅寒驹的记忆里对方带给纪安宁的除了厄运还是厄运,从来没给过纪安宁半点关心。
若不是那样的话,他也不会轻而易举地占据纪安宁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连他做出那样的事纪安宁都不曾恨他。
纪安宁认真听傅寒驹说完,答应下来,结束了通话。她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收起了手机。
她和傅寒驹之间相差着四五年的记忆,也相差着四五年的成长。
若是四五年前的他们,面对这个意外绝对不可能这么平静。
傅寒驹可能会冷眼旁观。
她可能会心软犹豫,忍不住偷偷去扛下一切。
也许他们分开四五年是一件好事。
距离和时间让他们都比起以前要成熟,考虑问题、处理问题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处处都那么容易产生矛盾。
纪安宁收拾好心情,重新投入到下午的工作之中。下午下班时间,傅寒驹还是让司机绕过来接她。和她一起往外走的何大壮等人已经见怪不怪,挥挥手目送她上了傅寒驹的车。
一些第一次碰上的员工却颇有些好奇,等纪安宁走后就追问何大壮是怎么回事、纪安宁是不是谈恋爱了。还有人酸溜溜地说:“长得好看就是好,就算是两个孩子的妈也有有钱人追着跑。”
何大壮扯了扯脸皮,皮笑肉不笑地说:“人好的话,十个孩子的妈也有人喜欢。人要是心思脏就不一样了,长成天仙也不会有人看上。”
那说算话的人被何大壮噎了一下,灰溜溜地走了。
何大壮拍了拍小汤:“走,我们去喝点啤酒!”见小汤还在出神,抬手给了小汤脑袋一巴掌,“发什么呆呢?”
小汤这车迷眼睛恋恋不舍地从转弯处收回,叹了口气说:“好车啊好车,绝对是顶配,要是让我上手试试,就是让我死也值了。”
何大壮啐道:“瞧你这没出息的,丢人!”
小汤乐呵呵地直笑:“没办法,我就这点出息。”
另一边。
纪安宁一上车,傅寒驹抬手把助理整理出来的材料给了纪安宁。
纪安宁愣了一下,说了声“谢谢”,接过那份材料仔细看了起来。
经过再三盘问过后,那六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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