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请到了徐妄言,但司马越的责罚还是不得不领,那一个月的城,该守还是要守。至此徐妄言进出城门便总是看见她笑嘻嘻的骑在马上守着城门,但凡见到他总是要打声招呼,徐妄言却总是冷哼一声无视她。
“将军,说这位徐先生性子古怪,原来真的有一些。”郭驿从郭赟守城起也一并跟着,虽然郭赟说了,这是她该领的罚,与他无关,他也只是笑笑,并不离开。
“属下没有及时劝阻将军撤兵,属下也该领罚。”
“你可真是死脑筋。”
多天不见裴绍,郭赟心里还在想,他被吓得严重不严重,那日回东都是他还面色惨白着,可见并没有恢复好,徐妄言那什么冬虫汤,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人一时的有气力罢了。这日城外来了辆华贵的马车,郭赟驱马上前,从车里出来一名气质出尘的女郎,墨发如瀑,斜斜的插了一支玉簪,十分别致。
“谢姐?你怎么来了。”郭赟连忙下马,来的是谢韵,马车里还有带着黑纱的卫若兰,她不便出来见人,郭赟便进了马车与她问候。
“我见你这几日没有回傅园,便想疫症之事你恐怕十分吃力,我与阿韵不过妇人耳,没什么好帮的,听见阿韵父亲说了灾民的情况,便召集洛阳的士族女郎们连夜赶制了一批干净衣裳,你们或许有用处。”
郭赟听闻大喜:“这可真是雪中送炭了。若兰,谢姐,这可是帮了大忙。你们不知道,城外的灾民现今虽然吃喝不愁,这衣物,却着实紧张得很,特别是干净的衣物。”
谢韵笑道:“我们做的这些不过沧海一粟,能帮到忙,就已经很开心了,倒是你,整日的守在这门口,怕是要吃不消了。我听闻你受罚的事了,可你这次请到徐先生来,已是将功折罪,王爷不是不通道理的人,求个情,放你回去歇一日也好。”
郭赟摇头:“并非王爷强制我,是我自己心中过意不去唯有日夜在这里看守着他们,心里才觉得舒服一些。”
“你真是太倔强。”谢韵话音未落,城外有哒哒的来了一辆马车。一见那马车上的裴氏图腾,谢韵变了脸色。世家大族的出行马车上,通常配有代表家族的图腾,裴家便是一个隶书的裴字,就好比谢韵方才乘坐的马车上也是带有谢家图腾的,此举的作用是世家之人出行时旁人可以靠这图腾明白,马车里的人是不好惹的,便会少些是非。可当年的郭赟哪里懂得这些,王衍当年的马车上一样配有王氏的图腾,便被那混世魔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鞭抽中。险些翻车。只因郭赟听见路人议论这马车中所坐的王家衍郎,是个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美郎君,郭赟想的心痒痒,才会为堵美人芳容出此下策。王衍大约也不记得,那时年少轻狂的郭家混世小魔王,曾经为了看他一眼,抽翻了他的马车。
来人果然是裴绍,卫若兰悄悄的看向谢韵。谢韵已经从开始的一瞬间慌乱中缓和过来,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模样。裴绍直直的朝他们走来,停在谢韵跟前作了一礼。
“谢女郎,傅夫人。”裴绍对卫若兰是有护园之恩的,卫若兰微笑着回以一礼:“九郎好。”
谢韵却仍然是冷漠以对,微微颔首算是施礼了。裴绍一向知道这位谢女郎不待见他,却从不知为何缘故,想必这位名满天下的才女因他琴技压住她一头不大情愿,又或许她生来如此淡漠,像极了她十七叔谢鹤亭。裴绍向来是温和如水的人,纵然谢韵给他冷脸也依然笑得如沐春风。
“裴先生来此处做什么,你身体好些了吗。”郭赟问道。
“怎么,先生身子不大好吗?”谢韵心中分明是关切,可是冷言冷语却总叫人以为是在讥讽。
裴绍还是微笑:“前些日子是受了些惊吓,不过已无大碍,多谢女郎关切。”谢韵冷冷的别过脸,不大满意似得。唯有卫若兰看向她,目带柔光,她知道她心里的细腻和温柔。
想到用蛇把他吓晕的事,郭赟心里还有些歉意,却又还是觉得好笑,心虚的关怀了一两声,不过如今看他面色确实不像先前似得死灰了。“九郎还未告诉我,来这里做什么,此处环境肮脏,一个不慎便会染病,谢姐和若兰送来了衣物我也正要催他们走呢,你若无事,也一道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我来为他们抚琴。”
谢韵看向他。他总是这样,温柔善良的叫人心生欢喜。可是,可是自己的情义,他真的都看不到吗。九郎,九郎,宜兰亭外月下听琴的人,你真的忘得一干二净吗。卫若兰不忍再看谢韵的眼神,可裴九郎的眼神,又何曾在她身上停留。便叹息一口,告诉郭赟她们要回了。谢韵收回眼神回了车内,郭赟再次谢过她们,请郭驿护送她们进了城。才回头看向裴绍。
“九郎方才说,要抚琴?”
“是。”
“为谁抚琴?”
裴绍看着她的眼睛,他天生一双桃花眼,看谁都是含情脉脉,眼神清澈仿佛有水光波动,叫人溺死在这温柔乡里也甘愿。难怪谢姐要沦陷在这眼神里。
“难不成为你吗?”
第13章药
郭赟一愣:“我并没有如此说,九郎,还在生气?”
裴绍瞧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罢了,你从来都是这样。”
郭赟识相的闭嘴站在一旁,裴绍拿出绿绮琴。悠扬琴声从那双有如神赐的手指间倾泻,时而像石缝间低落的清泉,时而像天边倾泻的皎洁月光。郭赟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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