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热情得让易欢无法拒绝。
易欢只好接过来,装模作样地往自己脖子上喷了一下,然后再还给她。
“是不是觉得好点了?”
易欢无奈地笑着点头,“好多了。”
沈霃宽不好意思看,别过了脸。
崔玉盈也看不下去了,她起身对时唯一和易欢说:“你们两个人聊会,我去和霃宽说些事。”
她拉着沈霃宽去了后院的露台。
哪怕是再讨厌一个人,她也会适时控制情绪,这是她崔玉盈的教养。
草坪刚被休整过,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腥味。
阳光照在草坪上,衬得这绿色漂亮得有些耀眼。
“怎么了?”沈霃宽跟着崔玉盈在露台下的白椅子上坐下。
“和你聊聊易欢。”
“妈,其实易欢不是你想得……”
崔玉盈打断他的话:“都怀孕了,还不知道节制?”时唯一看不出来那是新鲜出炉的吻痕,可她老人家一眼就看穿了真相。
沈霃宽:“……”
在母亲跟前,沈霃宽终究是不太好意思拿出应对外人的虚伪面孔的。
于是,聪明的崔玉盈从他闪烁的眼神里立即读出一个信息:“易欢是不是在骗我?她没怀上对不对?”
“怀不怀上的,不是迟早的事。”沈霃宽含糊其辞,“妈,易欢她其实人很好。”
崔玉盈双手抱胸,像多年前教训三岁沈霃宽的模样,“你是身在其中,看不穿。我告诉你我认识的易欢,你自己去判断。”
听崔玉盈说完,沈霃宽沉默了好一会。
崔玉盈苦口婆心,“你听我的话,好好想想,好好判断。虽然我每天催你结婚,但是并不是要你随便娶个长得漂亮的小妖精回来。将来你们是要过一辈子的,如果你不能看清楚一个人的本性,以后你会后悔死的。”
崔玉盈看沈霃宽依旧沉默,以后他已经听进去了。
可是,下一秒沈霃宽却说:“妈,易欢不是那种看低人的人,更不会随便和人动粗。她的教养从来都不比我低。”
易欢的跋扈不过是对着那些同样跋扈的人。
她最看不惯仗势欺人,也从来没有仗着自己有钱就到处压人。
记得有次和易欢出去吃饭,有个国外的熊孩子,吃饭不好好吃,来来回回在餐厅里跑,蹭到她两回,还弄得她一身果酱,她非但不恼,反而和声悦色地跟那小孩讲道理,讲了有十多分钟,那小孩最后红着脸说了对不起。
一般人都不会有这个耐心,要么是忍了,心里骂这小孩没教养或者骂小孩的家长没教养,要么是凶过去,让小孩下次不敢再惹自己。
就连沈霃宽都不敢保证,在同样的情况下,他能对一个陌生的小朋友有那么大的耐心。
后来他问起来,易欢就说:“对四五岁的小孩,应该有点耐心,要好好教。如果几次好言相劝还不行,再不凶他就是你的不对。”
还有,当年江牧淮也是对易欢一肚子意见。
当时沈霃宽就反问了江牧淮一句话:“你总说易欢瞧不起比她穷的人,你看她对环卫工人,对园丁师傅,甚至对任何一个餐厅里兢兢业业的服务生,有表现出一丁点的不尊重吗?”
易欢瞧不起的是那一类被称为纨绔的人。
他们相对富裕却又远不及易欢,但是又喜欢标榜自己的不得了,以为自己可以上天入地。事实上,他们除了一个好的出生外,别的什么本事都没有。
在沈霃宽眼里,易欢她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可悲的是,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却因为母亲的阻拦,而错过了在她身边陪伴的机会。
“还有啊妈,易欢当年回学校找我,您怎么能阻拦她?”沈霃宽问起这个的时候,情绪微微有些激动,不过面前站着的毕竟是他母亲,他终究还是压住了内心的燥郁。
崔玉盈愣住了:“霃宽你……你这意思,是我不对?”她当时是担心霃宽,所以在拒绝易欢后去看了看儿子,谁知道又遇到了易欢。
她本想过去好好提醒易欢,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不过她还没开口,易欢便先开口解释:“我来学校办休学手续。顺手查了他的上课记录,他一个星期没去学校。我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不缠着我儿子,不用你的生活拖垮我儿子,他就不会有事。”
“行,您照顾好他。您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我今天来过这里。”然后,易欢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沈霃宽并不在公寓,他是被江牧淮拖去参加聚会了。
江牧淮担心他受不住失恋的打击,不敢放任他一个人呆着。
崔玉盈明知道易欢说分手的原因,却始终不告诉沈霃宽,任由他颓废了一阵子。她想,要是自己的儿子这点挫折都受不了,那也白瞎了她和老沈这么多年的辛苦栽培。
人都有自愈能力,越是内心强大的人,越会在挫折中找到自我。
沈霃宽道:“妈,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有你的出发点,不过你说得对,看事情得跳出来看。您要不再仔细琢磨琢磨,是不是当初您自己把自己框住了,所以看岔了眼。”
崔玉盈站起来,道:“说了半天,你还是想说是你妈不对,你妈看人不准,你妈污蔑人。”
“妈!”沈霃宽也站起来,伸手给崔玉盈捏着肩膀,“您看您这又是钻牛角尖了。”
崔玉盈叹气,“哎,我这心,被你说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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