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庄辞拥着沉睡的红廖,心绪浮动。这是他第二次到此处来,第一次被人怂恿便也罢了,可这次,他却是主动前来。
或许是哪根筋搭错了,又或者是怨她太美。向来不近女色的他,竟然有些痴迷。
怀中的人儿嘤咛一声,随即张开了双目,柔情地唤了他一声“三郎”。庄辞对她微微一笑,在她脸颊轻吻了一下。
他捻起她颈上戴着的一枚玄色阴阳鱼吊坠,问道:“这是何物?”
她从他手中取回吊坠,但笑不语。
庄辞被她服侍着穿好衣衫,而后从背后拥住了她。
“等省试结束,小生便禀告家里父母和族中长辈,娶你为妻。”他在她颈边浅吻着,温柔地说道。
红廖自小在青楼长大,见惯了男子的薄情寡义,也有痴心些,将喜欢的女子赎身娶回家的,即便那样,被赎身之人也最多当个侍妾,等夫君有了新欢,转眼又被冷落。
红廖唇角勾起,似笑非笑,“三郎可是要纳我为妾,安在后院,金屋藏娇?”
庄辞面色坚定道:“不,小生一言即出,便是要娶姑娘为正室妻子。”
红廖的眼睛忽而大睁,难以置信道:“红廖出身风尘,三郎可怕父母亲朋反对,四邻嘲笑?”
庄辞依偎着她,笑意温和:“我父母甚是疼爱我,若小生坚持,他们不会反对。至于亲朋四邻,是庄辞娶妇,又不是他们娶妇,小生不怕。”
红廖挣脱他的怀抱,走了几步,手撑在梨木桌上,才勉强支撑着身子。她眼中噙满泪水,咬咬牙道:“三郎难道不在乎人言可畏,耽误仕途!”
庄辞在她身后道:“小生心意已决,除非姑娘厌弃小生,不愿嫁我。”
红廖转过身来,泪水迷蒙,她摇着头:“不,不该是这样的,公子难道就没有怀疑过红廖吗?”
庄辞温柔地帮她擦着眼泪,言语决绝道:“纵使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与姑娘在一起,庄辞无悔。”
心突然被什么狠狠地抓了一下,红廖看着他,慢慢地道:“红廖所为,只是为了笼络才子,为背后的主上所用。嫁入他们的府邸,亦是为了监视。除你之外,红廖还需引诱别人。如此,你可要走了吧。”
他的眼中是那么真诚,她望着他,只觉得自己污浊不堪。现在放他走,或许还来得及。
庄辞有一瞬间的错愣。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手臂一提,猛然被他拉入怀中。
“姑娘和盘托出,即是真心待我,庄辞怎能不明白。如今清明盛世,朝中怎还会有如此结党营私之人,庄辞愿上表朝廷,揭发那幕后之人,救姑娘脱离苦海。”
他的声音在头顶盘旋,带着震慑人心的力量,她多想此刻可以留得长久。
片刻,她离开他的怀抱,长笑一声,“主上权倾朝野,你是斗不过的,公子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公子自己想死,可别连累了我。时候不早,还请公子离开。”
庄辞被她话语所伤,郁郁离开。
省试放榜之后,庄辞再一次来到莳花苑,院中奴仆未有阻拦,他上了阁楼,却看见红廖正衣衫不整地伏在一个男子身上。
他震惊不已,心中更是怒火冲天。
红廖从床上下来,身姿婀娜地走到他面前,手指勾着胸前秀发,朝他妩媚一笑:“哎吆,这不是落了榜的庄公子吗,怎么还有脸面来到这里,红廖可是牡丹坊的头牌,只待见榜上有名的试子。”
他一把抓起她的手,决然道:“红廖,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说着就要拉她往外走。
红廖心中一动,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声道:“出了这牡丹坊,红廖便是死路一条,你觉得我会如此傻吗?红廖在这里享尽荣华富贵,万人追捧,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愿意跟你走?我只是在利用你,如今你落了榜,便没有了价值,红廖只好再寻别的目标。公子还是请回吧。”
一席话泼得庄辞浑身寒冷,他仔细看着她,试图在她脸上寻找一丝虚假的痕迹,但是,却没有。
“是小生自作多情了。”
他讪讪地放下手,转身离去。
庄辞走后,红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酸楚,眼泪簌簌落下。内室的人走了出来,安慰她道:“姐姐,你这又是何苦!”
红廖看向女扮男装的红渠,抽泣道:“妹妹你不知道,他与别人,是不一样的。他说,他要娶我,要我做他的妻子。我就心软了。”
“我看他就是个呆瓜。”红渠道,“你就为了他这几句话,把自己的一颗心也折进去了。你这次枉顾主上之命,选了人却不留人,上面的人只好施计让他落了榜。”
“都是孽缘,是我害了他。”
红渠道:“幸好今科拉拢的试子较多,上面无暇顾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能留他一命,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殿试结束一月后,在一个晴朗的午后,红廖换上第一次见庄辞时穿的那件衣服,绘好妆容,将桌上的一杯毒酒饮尽。
红渠破门而入,发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红廖。
红渠晃着她,“姐姐你怎么这么傻,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红廖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唇角渗着鲜血,“主上命我色/诱刑部尚书王勋,红渠,你知道吗,我心系三郎,让我侍奉他人,我做不到,做不到,唯有一死……”
红渠叹着气,掩泪离开了房间。
红廖腹中绞痛不已,双目也开始涣散。小宁来到她房里,看到她的样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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