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听夫君提及过。”
“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与星允哥哥有婚约的,早晚要进林家的门,你竟全然不知,看来星允哥哥并没把你放在心上。”悦欣说完之后,对自己的话很是得意,竟欣欣然哼起了调子来。
这时林昱恰好来到书房门外,听见悦欣来了这么一句,本想进去解释,但是耐不住心中好奇,就靠在一旁,想听听若宁怎么回答。
此时若宁的执笔的手顿了顿,稍后又平静地道:“若是重要的事情夫君自会告知于我,没有知会我说明此事无甚要紧。若是夫君真要纳你为妾,我亦无话可说,你自去找他商讨去,何必来扰我。”半晌,又对她道:“还有,一个姑娘家尚未出阁,就整天叫别人的夫君哥哥长哥哥短的,太有失体面。”
悦欣怒火中烧,正想上前理论,但眼角的余光瞥见正要进来的星允哥哥,就眼中泛泪委屈道:“若宁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悦欣,如果悦欣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姐姐原谅,莫要怪责悦欣。”说完又朝若宁恭敬地见了个礼。
若宁低头不语,林昱进来她也没有招呼,只顾悬腕临帖。
林昱无视悦欣伸过来的手,走到若宁身后将她环住,白皙修长的大手握住她执笔的柔荑,温热的气息洒在若宁耳际,“除了阿宁,我从不曾与别人有过婚约。”这话像是说给悦欣听的。
少顷,林昱又带着若宁习了两字,继而温声道:“为夫近来出门在外,全靠你在家竭力操持,着实委屈了你些,等诸事安排妥当之后,我就每日陪你花前月下,吟诗赏月可好?
“如此,甚好。”若宁莞尔一笑。
悦欣看着眼前把她视若空气的二人,恼地一跺脚,就摔门出去了。
若宁看悦欣已经离去,就离了他的怀抱,颔首道:“夫君若是有意纳妾,妾身亦不会阻拦,夫君且按自己的心意来就好,不必顾及我的感受。”
林昱心中猛地一阵抽痛,上前握住她的手,脸色铁青:“我对你的心意,你当真不懂么?”
若宁第一次见他表情如此严肃沉郁,心下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二人自成婚以来,从未坦诚相待,感情并不深厚,而且尚未行周公之礼,怎能谈得上真心二字,连夫妻二字竟也谈不上罢。沁姨说得对,男人就是喜新厌旧的多情种子,那丫头来了之后如此粘腻着你,你怎不与我解释!
“夫君说笑了,你的心意,我当然知晓。若真有一日你看上哪家贵女小姐,妾身自会做那大度夫人,绝不会生出怨怼之心。”若宁赧然答道。
林昱神色黯然,握着若宁的手滞了一滞。
第10章惊鸿
慕容泽照例睡到日上三竿,随从高兴侍候在门外,听到房间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就弯腰贴着门缝轻声提示道:“爷,今儿个您要跟江二小姐去逛街的,一大早江二小姐和林家的二少爷就已经出门了,临行前让小的知会您一声,他们在西街桥头等您。”
慕容泽出来用手遮了遮头顶上白花花的日头,睡眼惺忪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怎的也不叫我一声。”
高兴赶紧解释:“是爷您自个不让小的们打扰您睡觉的,您说就算天塌下来都不要来吵您。”
慕容泽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小兴子,去牵我的马来。”
待慕容泽骑马赶到西街桥头,身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现下虽已立秋,但这几日艳阳高照日头毒辣辣的,偶尔有一丝风来,热力也丝毫未减,秋老虎的威力实在不容小觑。
若兰正手执纨扇立在一颗古枫树下,见他来了,就摇了摇扇子算是打了招呼。慕容泽见她今日黛眉轻扫,腮凝新荔,丹唇皓齿,鬓边垂下两缕青丝,两边耳上各坠着长长一滴翠蓝耳铛,一头秀发顺顺披下,只挑起几撮用素色莲纹银玲排梳轻挽在脑后。一双桃花凤眼微睨,微笑时颊边泛起一对浅浅梨涡,似双瞳剪水迷春/色,顾盼神飞落玉妍。
慕容泽心下赞叹道,这小丫头打扮起来竟是这样楚楚动人,但是又觉得盯着她看有些失礼,遂指着若兰腕上露出来的红色镯子道:“这玉镯很是不错。”
“姐夫说这是上好的鸽血红呢,只是与我这衣服颜色不称,若不是阿娘的遗物,我才不会戴着呢。”若兰边摇扇子边说道。
今日若兰还是一身浅碧色窄袖长襟褙子,下身半及膝琉璃白裙裾。这是以前他们姐妹俩个的打扮,因碧色布料便宜,若宁又甚喜碧色,采莲时没入碧荷丛中便不见了踪影,是以每每做新衣的时候二人都是差不多样式,若兰有些衣裳便是阿姐的衣服改小的。穷人家一般都是窄袖以便劳作,若宁成婚之后,尝试了不同的颜色和衣料,样式也从窄袖变成宽袖,略施粉黛,更显清丽脱俗,人淡如菊。而若兰却一如既往地一身碧色农家女儿打扮,连半夏都比她穿得精致明艳些。
这时在古枫树下乘凉的一位老者吹起了笛子,笛声清亮悠远,悦耳动听,曲调如碧波阵阵,万壑风生。
若兰听得兴起,就把纨扇扔到慕容泽怀中,“帮我拿着。”
只见她轻移莲步,轻轻向一边扭身,两手捻作兰花,一上一下放在颊边,手臂随着音律缓缓甩出。笛音渐急,若兰的步伐亦变得欢快灵动起来,时而旋身时而下腰,素手轻扬纤足挪转,儒裙随着舞姿扬起旖旎,姣姣兮如霁月初开,婀娜兮似杨柳扶风。
忽而一阵微风吹过,红色的枫叶在她身旁飘落,零碎的阳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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