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
柳西和年清便交流了下了然的眼神,各自回去刺探消息了。
两天后的早上,守了一宿夜的云溪送走去上朝的太子,正准备回屋眯觉,被内务府来送东西的一个小太监给喊住了。
那小太监名叫吉祥,还算是云溪的老熟人,当年俩人在李贵身边时都没少挨欺负,常常互相替对方描补打掩护。
“云哥,有人托我给你带点东西。”吉祥笑嘻嘻道。
云溪打了他头一下,揉着头道:“瞧你那猥琐样,是替哪个小宫娥递东西来的?”
“唉,云哥真是未卜先知,不过不是宫娥,比宫娥要漂亮多了。”吉祥压低了声音,凑近了道,“你什么时候在教坊里勾搭上了一个,都没和兄弟说,瞒得这样死,难道怕我告诉李总管?”
云溪心里一突,定定地看着吉祥,道:“谁?”
“就是马上要嫁给李总管的那位莺歌姑娘呀。”吉祥唏嘘了下,把一个东西塞到云溪袖子里,“可怜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这是她攒的私房钱,不多,让你别嫌弃,她是用不着了。”
云溪脑子有些木木地回了屋,把钱袋子里的东西往床上一倒,碎银子和铜钱滚在被单上,少得可怜的一堆。
莺歌竟然要嫁给李贵了吗?
云溪突然明白,为什么莺歌那么小,就已经开始筹备退路了。她早就知道了,她不甘心,所以她才盯上了自己。只是她实在是笨拙得可怜,她的嫁人计划实施得一点也不顺利,就如同她的攒钱大计一般。
真的是空有美貌,其他皆无的一个小女娃,不然那个右韶舞怎么会看上她。
只是,莺歌为什么会选上自己?
总不至于她能掐会算,知道自己会有今日的造化吧?
云溪自嘲一笑,摇摇头,想是那丫头在教坊里也遇不见多少人,见着他年轻单身是宫里的人,所以才傻乎乎地选了自己。许是在她看来,自己同那些客人,是不一样的,和李贵也是不一样的。
该说莺歌有眼光呢,还是……
可自己也救不了莺歌,李贵是宫里权高位重的大总管,他只是个根基不稳的新贵,得罪了皇上身边的红人,太子都不会保他。
云溪把床上的钱收拢在一起,放到钱袋里,轻飘飘的一小袋。就仿佛莺歌一条命般,谁都不会放在眼里。
云溪眼中蓦然划过一丝戾气,他咬住了嘴唇,眼神阴鹜地盯着某处。
曾经有过人,也这么不把他的命当命过。正室生的孩子就是孩子,丫头生的就不是。他发着高烧,无人给他请大夫,烧得脑子都有傻了,五岁了都不会说话,被家里当成累赘。因着宫里出的价钱高,他被卖进宫挨了一刀,就这么当了无根的小内监。
其实他不是不会说话,他只是觉得无话可说,说也不会有人听。那时候,他是赌着一口气的,想着那男人见着自己不说话的模样,心里总该有些愧疚的吧。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天真得可笑。
不过也因着进宫,捡回了一条命,没跟着其他人死在难民的冲击里。但,他在这世上最后一丝牵挂,也就这么没了。
坏的恶的,恨的怨的,总归是人在,才能生出来的。
莺歌抱着目的接近自己,但她之所以选自己而不选其他人,总还是因为多少有些喜欢自己的吧。
第12章第12章
教坊前面突然热闹起来,莺歌在屋里听着,听着外面的声音从大门口一直吵到了二楼,冲着自己这屋来了。
对面的江意脸上露出一丝异色,她刚要示意莺歌去开门,就听门外有人敲门道:“江大人,有旨意来。”
江意愣了愣,披上外袍,莺歌凑过去给她系好了腰带,打理了下衣摆,然后跑去开门了。
外面站着的是秦枫,正笑吟吟地看进来,她看的不是江意,却是莺歌。
“你也来吧,你是正主呢。”
莺歌怯生生看了江意一眼,江意收起疑惑,冲她点了点头。
一炷香后,几人跪在一间静室里,传旨的是皇上跟着另一个掌笔太监,名叫韦恩。
云溪去求了太子,太子又去求了皇上,皇上下了旨,去了莺歌的乐籍,给她与云溪赐了婚。
当时李贵也在边上,太子特意提了句,听闻也有一位名叫莺歌的教坊女子是要嫁与李贵的,不会赶巧了,就是云溪的那位青梅竹马吧。
圣上便笑着接了句:“朕记得,李贵好些年前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李贵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说听闻有误,顺道恭喜云溪得一美眷了。
不单江意听了这些话,仿若被谁捶了下脑壳般,莺歌也震惊且迷糊了起来。
她以为,云溪是不喜欢自己的,是不想娶自己的,更不会为了自己,和李贵翻脸。
送走韦恩后,秦枫和一众管事、随从都上前恭贺莺歌,莺歌诺诺应着,四处看了看,没看到江意。秦枫扶着莺歌的肩膀,笑吟吟道:“你就搬到天阙一号房住吧,不用再和江大人挤了。”
莺歌就怯生生笑着,忐忑不安地被人带去了新屋子,也不敢去同人打探消息,谨慎地做出一副被突然起来的好消息砸蒙了的模样。
待到屋里没人了,莺歌茫茫然在桌边坐着,冷不丁听到窗户那一声轻响,吓得险些叫出来。
“是我!”柳西压低了声音,从窗户上翻了进来。
“这可是三楼!”莺歌吃惊道。
柳西道:“我从隔壁翻过来的,你当姐姐我是飞天蝙蝠啊!”
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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