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心就好。”祁逸铭对着吴思春的照片,小声讲,“对不起”。
他穿着凝重的黑衣服,比我和董太太要正式得多。
我感觉不到夕阳的热度了,墓碑上一小半是橘红色光,一大半是祁逸铭的影子。
为什么讲对不起?凭什么讲对不起?一声对不起就完了?
一丝丝酸楚在我心里发酵成委屈。人在心里有依靠的时候是很容易脆弱的,祁逸铭就站在我面前,离我只有一臂,是我转身就能投入他怀抱的距离,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远离。那个对吴思春很好的祁逸铭突然就不见了!他就站在我面前,可他离我是我够不着的远。这和单身或者丧夫的感觉不一样,那时候必须坚强,没有依靠,不觉得怎样。现在不行,脆弱如冷蛇一样蜿蜒而上。
我打开袋子,将里面的黑墨汁尽数浇到红玫瑰上。
污与乌缠绵。
都别以为了解吴思春。她最喜欢的不是白玫瑰,也不是红玫瑰,是黑玫瑰。
祁逸铭静静看着我的动作,后退一步,不说话。
“我这周搬去你那儿。”我跟着退后。
“先”祁逸铭深深看了我一眼,“缓一缓”。
“不方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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