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的劲儿变大了,韩松把故意捏捏他的手掌心,“真不酸?昨晚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闭嘴!”董传林抬高声音瞪他一眼,幽怨道:“你还好意思开口。”真够没皮没脸的,为了爽那一下老脸都豁出去了。
韩松笑,垂头啄啄他的额头,“以后我让你都找补回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没营养的天,董传林的眼皮不堪重负耷拉下来,盯着看了一会他的睡颜,韩松才起身离去。
朝阳初升,董传林反常地没有往炮制房赶,而是拎着包袱陪着韩家母子去坐药车。
车夫体贴韩婶身子弱,特地在车厢里留了个位置,把韩婶安顿好,药车出发。韩松一句话告别语都没说,只挥了挥手。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林间小路。董传林收回眼神盯着骄阳去炮制房。
一路行走匆匆,他依稀听见有人边走边在闲聊,好像是有关于“打仗”“将军”“找营生”之类的。
第69章 第 69 章
“真是难得”,陈岁阳瞥董传林一眼,“大半年了第一回 见你下工后没火急火燎地回屋,还真有点不适应。”
董传林白他一眼,没有搭茬。
他倒是想火急火燎,可惜人不在家啊。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慢悠悠地走到伙房。前一批脚底生风狂奔的人已经吃完,餐桌上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坐着。
打完菜,董传林找了一个角落坐着,没有夕阳照s_h_e ,安静又惬意。
陈岁阳和伙夫唠了两句,迟了一会才来,一回来便看见他在从上而下地揉捏右手臂。
“手还酸呐?”陈岁阳纳闷,“昨晚你没听师傅的话用热水泡一泡?”
董传林胡乱地点点头,又重重地捏了两下后拿筷子吃饭,含糊道:“一点点酸不碍事。”
“肯定是你偷懒时间短了。”
陈岁阳一脸了如指掌的神色,调侃道:“去别人床上睡特兴奋吧?”
昨天夜里他正准备躺下,董传林突然风风火火地推门进屋,烛火被他一惊矮了半截。
陈岁阳见怪不怪,淡定地翻了个身。自从韩松来制药村后,董传林时常就变得奇奇怪怪让人琢磨不透。
果然陷入爱情的男人都是傻子。
“你脑子都装了些什么啊?!”董传林一口饭差点呛进气管里,瞪着凶他:“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陈岁阳啧了一声,“脸都红了还嘴硬,你属鸭子的吧。”
你属鸭子的吧。
听到这句话董传林立马联想到他那时凑到韩松耳边说的那句话——嘴硬的鸭子被烤,嘴硬的韩松被啃,以及那个让人回味无穷的深吻。
回忆变得浮想联翩。
“我去加饭。”董传林端起碗就走,及时止住脑海里的胡思乱想。
陈岁阳看着他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说他属鸭子怎么脸又红了一圈,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伙夫大叔干活利落,加完饭董传林又磨蹭一会待脸上红晕消退才回到位置。
陈岁阳早就忘了刚刚的玩笑,也没专心吃饭,而是头微微侧过去偷听旁边那桌人说话。
董传林踢他一脚,小声问:“干嘛呢你?做贼似的。”
“嘘。”
陈岁阳指尖点在唇瓣上,示意他安静。
瞧那神秘的样,还真当我没见过世面。董传林翻个白眼,表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吃饭,背地里则是竖直耳朵听墙角。
偷听谁不会,你不说我还不问了,自己听来的省事。
不过董传林位置不好,中间隔了一大块位置,听得不全乎,断断续续的。约莫是在讲有人辞职不干的事,中间还夹杂着战乱和找营生的词。
听了一会仍旧费劲,董传林放弃挣扎,埋头吃饭。
对面的陈岁阳也好不到哪去,两人十句话里有五句都是废话,声音还忽大忽小,听得难受。好在隔壁桌的人吃完饭离去,也免得他在不听吃饭和好奇偷听中犹豫徘徊。
待人走远,董传林挑眉问:“你听到什么了?”
陈岁阳饿坏了,连扒几口饭,咽下后才说道:“我听见他们说……”
他的话刚起头,隔壁刚空出来的桌子又来了两个男子。男子身材粗壮,动作豪迈不拘小节,餐盘往桌上猛地一放像是来干架的。
男子刚落座就聊了起来,一点都没有避嫌的意思,洪亮的声音直接把陈岁阳的话掩埋在地底下。
“王继那小子也真有意思,说话跟放屁似的,一点准头都没有。”
“命重要还是准头重要?又不是傻。”另一男子扯着嘴角嘲道:“要我我也回来,哭爹喊娘也要留在这儿。”
“可不是,他就是蠢,如今这局势还想往外走,不碰一鼻子灰都有怪!”
“真有这么严重,不是说派兵去增援了吗?”
“嗨,打仗这事哪里说得准。在这待着好歹有护卫队守着,回家有啥,破墙烂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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