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藏得深,亦或这背后还有什么不见光的愿意,容七亦无从得知。
正是无从得知,容七才想着,她定要寻得这原因,弄清事实的始末。
她这重生以来,除了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还当真没干过什么大事呢,好不容易容七立志要雄起一次了,这对象还变成了她亲爹,当真极好,极好。
容七当机立断,真是热火焚身最沸腾时,当下便拿出张白纸来详细写上自己这计划的具体内容,例如何时趁着他爹不注意溜进他房里找证据云云,再例如什么时候从他爹身边亲信着手云云,
这边厢她正写的起劲无法自拔,早就把自己幻想成了这京城第一神探,刷拉拉要揪出事情的真相了。
却不曾想,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容七这满腔热血还来不及挥洒,已经这一日凌晨所发生的事情给打破。
原本早在好几日前就归家的表少爷兰子越在这日清晨,被人发现倒在国公府大门前,且——且发现时,兰子越四肢筋脉尽断,呜呜呜地虚弱叫唤着。
开门的下人大惊失色,忙将人扶起来,却发现这表少爷目光呆滞眼神无光,嘴角竟如同小孩般留着津液,面色泛黄不说,竟还浑身轻颤不能自已。
经诊断,兰子越因着惊吓过度临患痴呆,怕短时间内再无法恢复过来,且四肢筋脉尽费,余生怕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也不知狠下如此毒手的人是谁,竟能心狠手辣至此。
容家上下一片沸腾,最先听此噩耗的乃是兰莺,在见到歪着脖子躺在床上的兰子越时,平日里她虽对这个侄子的品行有诸多不满,但眼下瞧见他落得如此下场,也不禁流下几滴泪。
容七亦有些不忍,扶着她肩膀轻声安慰。
容长泽脸色亦少见地严肃了起来,当下吩咐下人将此事彻查到底。
一家人中,容宝金因着有些杂事须处理一大早便早早地出了门,因而当她惊闻这消息赶到兰子越床前时,兰子越那般可怜模样映入眼帘,她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滑落在地。
幸而身后一双大手及时接住她,紧随其后的江衡亦跟上来,纯粹瞧热闹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容宝金吸口气,最先沉静下来。
人群中有一素衣下人站出来哆哆嗦嗦地将今早事情的始末说了便,末了又道:
“小的,小的发现表少爷时他已经是这样了。”
容宝金皱了眉,默。
只是容家人哪里能想到事情能发展到如此地步,即使容宝金一再追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何以早已归家的表少爷,现如今却如此处境凄凉的躺在这里无法动弹。
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又遭遇了多么可怕的事儿,他们皆一无所知。更何遑下此毒手的人是谁了。
却看这边,兰子越瞧见江衡进来之后,脸色突变。像是瞧见了这世间最为可怕的事物般突然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颤抖着你从床上起来,嘴里呜呜叫个不停。
“他这是怎么了?”
身旁大夫答道:“回容大人,兰公子许是惊吓过度,暂时性地失了言语功能。”
倒是容宝金起了疑心,何以兰子越突然如此激动起来?她顺着他目光处望去,那地却空空如也,只留下江衡朝她怂怂肩了然一笑。
“江公子若有话,直说无妨。”
“哦?当真如此。”
容宝金宛然一笑,却隐含些许倔强:
“自然。”
江衡将手臂放下来,倒也不客气:
“我若是说,兰子越罪有应得,你且如何?”
容宝金听了此话微微皱眉。
诚然,她这个表哥的品行如何,她也并非完全不知,现如今到了这般下场怕也是得罪了什么人得了人家来寻仇。
都说一命偿一命有债有还,此乃世间常理,无可厚非。
但于公于私,这兰子越始终还是他兰家独子血脉,现如今遭人害了双手双脚,同一个废人有何区别?他虽是可恶,但当真应得如此对待?
而江衡像是看清她心中所想似的,突然道:
“都说有债有还,自然就先天存了一门交易,至于这交易是否平等,就全因人而异了。或许表少爷恰好遇上的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呢?你也知道的,这世上总有些那样的人。”
容宝金沉默半响,先是点点头表示赞同,而后亦不甘示弱地回应道:
“那依你所言,这世上就本没有公平二字,我偷你一颗香梨,你便要折我手脚了,长此以往,这世道还有什么道理可言。
那魔头杀人也好,毁人也罢,总是得了一方快活,记得了快活也要付出相应的酬报,牢狱之灾以后,以身偿命也好,总不得独善其终。”
“哦?容家打算将此事彻查到底?一日不找寻找凶手,一日这案子不得尘封?”江衡戏谑,好像并不把这话当回事似的。
“即使我容家网开一面不予追究,你以为我大伯就不会严查此事了?”
容宝金偏生瞧不得眼前人这时时刻刻都游刃有余的模样。这使得她每每在江衡面前,总隐隐含着一股挫败感。
“行行行”江衡却又摆摆手,不知名地笑了声
,拂了袖便要离开。
“那江衡并祝容姑娘早日,找到凶手,替令兄报仇雪恨。”
只不过啊,这事断然没有她想的那么容易罢了。江衡啧啧啧三声,便离开了。
容宝金见了他如此断然离开的模样,突地心生愤懑,她一张伶牙俐齿本早已准备好了说辞欲同他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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