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里看到了失望,从小放在心上疼着的妹妹,有了爱着的人,和自己渐渐疏远,那种心情,恰似割舍给人自己最心爱的珠宝般吧。
陆裕长的清秀,颇招女孩子的喜欢。看样子秦蕤那孩子,是真的陷进去了,所以才不顾家人的反对,和陆裕在一起。
可是,世间有很多事情是命里注定的,上辈子,欠了谁的或是谁欠了你的,这辈子,或是还债,或是追债,茫茫人海里,你偏偏和那人牵扯不清,这就是缘分了。
?
☆、回来
? 将近年关,北国的天愈发的冷了起来。没有雾时,天是水洗的碧蓝,云彩低的似乎触手可及。只是,仍是可以感到,风的刺骨,吹的人的发都乱了,心似乎都在疼着。这样的天,人又多了几分懒惰之心,若能窝在温暖的家里,是坚决不愿出去的。若是真的想要去街上逛逛,那也必定是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
木子头上的伤口渐渐的愈合,而我也终于不敢放任他们独自打闹。婆婆那严厉而刻薄的眼神,像是烙在我的心底。我在这个家待了七八年,除了爷爷,所有人都把我当外人看待的,纵有千功,也难抵一过。不过如此而已。
豌豆有时是极调皮的,不过是我到楼下喝水的档口,他就用我的唇彩在木地板上画了木子受伤时痛哭的场景,栩栩如生,而后把我的香水滴到地板上,说是木子流的眼泪。木子看到生气,强迫他擦掉,他却只是笑着挑衅。木子自尊心强,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木子大几岁,但是他远不如豌豆这个滑头加肉球,反而占不了上风。
我想,我还是不能容忍豌豆如此。于是我为正家风,也为维护木子做哥哥的面子,毫不犹豫的打了豌豆的屁股。豌豆气的躺在地上撒泼,扬言,木子跟他道歉,他才起来。我想,他是被老爷子宠坏了的,我不能惯他的小脾气。对木子眨眨眼,“木子,不如妈妈带你去吃烧烤,谁愿意在这儿哭就使劲的哭吧。”木子点点头。
此时,豌豆却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拽着我的裙角,“坏妈妈,你偏心,你再这样偏心木子,我一定会打电话告诉爸爸,让他快休了你,再娶一个新妈妈……”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心里苦笑,林斐邑到的真是时候,这下,他儿子可以好好的告我的状,是不是让他又多了一个理所应当的理由了呢。
林豌豆仿佛是看到救世主出现,跑到他的身边,抹抹眼泪,“爸爸,你可回来啦,妈妈带着木子去吃烧烤,丢下我一个人在家里。”
相比于上次的相见,他神采奕奕了许多,胳膊想必已经是好利索了,一身军装,上衣的扣子敞开着,蹲下,把豌豆抱在怀里,朝那挂满泪珠子的脸蛋上亲了两口,“儿子,想爸爸了没有?”豌豆倒是会取巧,“想了,很想很想的。”
木子向来与他生疏。记得当时,我们结婚不久,得知我怀孕,他连夜从南京赶回,一句话都没说,带着我就去医院,我从未想到他会那么狠心,他去跟医生谈,我偷偷的溜了出来,打了电话给他爸妈,就这样,留下了木子。他为了跟家人赌气,去国外执行任务两年。木子两岁多了,才第一次见他……想到这些陈年往事,我的心又疼了起来。
木子躲在我的身后,不敢像豌豆那样,赖在他的怀里。他想必也已经瞥见了木子额头那淡淡的伤疤,却仍然没有说什么。
原来,我总是想着,委曲求全,只不过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即使是假的也好。可如今,事已至此,我知道我也不用过分的演戏来奉承他了。我们之间,只差一个摊牌和撕破脸了。我想,人有时活得太卑微,反而越是被人欺负。倒不如撂下面子,爱谁谁吧。
晚上,阿姨做了满桌子的菜,都是他喜欢吃的。木子实在像足了他,肉食动物,只挑肉吃,青菜看都不看一眼的。他冷不丁的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了木子碗里。木子说:“谢谢爸爸。”我一直琢磨,他这次回来,对两个孩子,似乎多了些耐心,可能是跟江小渔旧情复燃后,多了几分愧疚感吧。
我最近很是见不得这些鱼啊肉啊的,恨不得每天只喝粥吃咸菜才好。情不自禁的摸摸小腹,都是她在闹吧。
撂下筷子,去客厅沙发上坐着。隐隐约约的听他问阿姨,“她最近吃饭都这样?”
“好像是的……”
因着他的回来,木子和豌豆都很兴奋,整个晚上,都围着他转。有那么一刻,我甚至在想,就这样下去,其实也挺好的。爱或者是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是,他和江小渔在一起的画面,像是一层薄薄的纱,时刻浮现在我的眼前,拂之不去。世事古难全。这话里藏着,多少的无奈和心酸。
几近午夜,儿子已然睡着,他去洗澡,我坐在沙发上,盘算着,他到底是狐狸般精明的人,不然为何会如此沉得住气。可是,我不想再等了,我等了这么久,像是等待宣判的死刑犯一样,心里遭受的是何等的折磨。我感觉自己就快要撑不住了。
他穿的那身宝蓝色的睡衣。那是三年前,我去香港中环购物,看到了,想着他穿,肯定会很好看。果真好看。他这许多年,在部队里历练,眉宇间都是疏朗之气。就那么大剌剌的坐在沙发里,左手里勾着一杯酒,右手里夹着香烟,不言不语,亦是一道风景。
听婆婆说,他小时皮的很,常不声不响的做些坏事,而后死不承认,或是嫁祸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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