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闹上门的不多。故而,陈莹的外界压力也不算特别大,她的压力主要来自于内部——她认购了老板对内部员工发行的高杠杆产品,新赚到的钱都用在了补仓上,目前产品净值仍徘徊在爆仓的边缘。
即使如此,陈莹仍是让元丰的销售们羡慕的存在。元丰基金在不久前,也有专户产品爆了仓,客户们拉着条幅闹上门来。灭火队长边卫东亲自出来接待、道歉,据说在贵宾接待室里,自归家奔丧途中被拉回来的销售总监,甚至放下了他宝贵的双膝。大概是想起了自己无缘拜祭的亲人,销售总监哭得情真意切。在解决了公司与客户间的矛盾后,不顾升职加薪的诱惑,递上了辞呈——他说,他要先回家守个一年半载的孝,再谋出路。同样一起引咎辞职的,还有对口的专户投资经理,5000点加仓虽是公司的集体决策,但他被监管授予的职责是“勤勉尽责、独立决策”,他既然当初没有抗令不遵,如今便必须承担起相应的后果。对于销售总监,边卫东极力挽留,仍然未果;对于投资经理,边卫东劝说了几句,在对方签署了竞业协议后,便也大方干脆地准了他解甲归田。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这就是职场,没有一个人是不可或缺的,每个人都是时尚快消品,其价值随“流行趋势”不断变化;“昔时芙蓉花,今日断肠草”,这就是二级市场的买方,不论过程的是非,只看结果的功过。每个人,各司其职,愿赌服输。
☆、你竟是这样的痴汉
周叶二人又有点回到当初“冷战”时的样子,多是周自恒在说,叶铮铮在听。这也在周自恒的意料之中,只要叶铮铮不走,一切都好说。但相处下来,他又觉得与那时有所不同。这次,她只是话少,但他的话,她不会不应,对他亲昵的举动,也是僵硬地受着。甚至就连叶妈妈的电话,也仍是让他陪老人聊上几句。
叶铮铮的态度超出了周自恒的预期。她越是如此,他越是疑惑、越是心慌,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握。中秋前夜,她甚至借着点酒意,主动邀他睡卧室,他虽觉蹊跷,但仍是竭力讨好。直到发现一番努力,只收获到她的干涩、僵硬和眼中的惆怅、失落,他才确定了他的猜想。他颓然翻身,她的自轻自贱、自厌自弃既让他心痛,又让他失落。他知道拢回她的心颇要花费一番心思,但只要对症下药,假以时日,他仍有信心让她药到病除。他明明算计好了一切,以他对她的了解,他不明白,她怎会是如此苍凉颓废的反应。
周自恒正颓然地想着心事,叶铮铮的手已经抚了上来,“怎么了?”——她问。他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挪开,翻了个身,她又自他身后贴了上来,不带温度,例行公事一般。她熟悉他的身体,但这分熟悉,让他在身体不争气地亢奋的同时,反在内心里升起一阵巨大的空虚。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挣开了她的手,转身面向她,又紧紧攥住她的一双手,目光哀伤。
“你不想要就算了。”她在他的注视下,垂下眼睑,任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所有的情绪,沉默了片刻,便欲抽手转身。
“铮铮,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他仍攥着她,不让她转身。
叶铮铮自嘲地笑笑,索性也不再装下去,这段时间的虚与委蛇,她也难过,如此,不如摊开来说清楚。她自暴自弃道:“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但你向我讨债,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你怎么报复我,也都是我应得的。我拥有的不多,可失去的更少,只要不动父母亲人,其他的随你来拿,你早点讨完,我们也好早点了断。”
周自恒闻言色变,禁不住松开了手。他缓缓坐起,重新着衣,看向枯木般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的叶铮铮,缓声道:“我们出去坐下谈一谈吧。”
这次的话题是周自恒开启的。叶铮铮在沙发上坐好后,他便问:“你是怎么想到的?”
叶铮铮苦笑着诚实答道:“很好想到呀。正业康正好是那波i暂停后第一批上的,我往前推推,就大概能估出它报材料、排审批的时间了。那时候程聿正好在为两家公司上市的事发愁,他要愁的事太多了,我虽然不清楚细节,但我好歹也在投行实习过,知道搞定媒体是投行的工作之一。媒体的人,听起来没什么了不起,但真要明刀明枪地惹到了,也没那么容易收场。程聿找的人,是我爸在培训班的同学,我在我们学校食堂陪他们吃了多少顿饭呐,哪能不认识呢?我去鑫和都是人家给推荐的。我自告奋勇帮程聿牵了线,以程聿那钻营的能力,估计又借此认识了些人,解决个小记者收黑钱、采访被打的事,不在话下。而且,我还不清楚我爸?老爷子最见不得记者们的这种事,程聿几句蛊惑,没准还是他给出的主意呢。我又问了问我妈,我爸当年被举报的细节,基本也就能对上了。”
“所以,你也能想到是谁举报的你爸了?”
“对啊。那时候,正业康跟你们的恩怨,都过去一年多了,你们想查的,起码最基本的情况,应该都查得差不多了。再按时间推推,程聿都奉子成婚娶了领导的女儿了,你们一时半会儿动不了,那就只能先动动我了,反正我就算这样,都没跟他分手,肯定是同盟嘛,那就各个击破嘛。我家那边再怎么说,也不如中心枝繁叶茂,我爸又是那么个情况,好弄得很。”
“那不是应该你恨我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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