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和莫马谡的那个人,那个藏在公司里的内鬼,就是白易的表弟白圭。
“呼——”等红灯的时候,莫虞吐出一口闷气。他降下车窗,任由风吹向自己,任由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在风中凌乱。风吹不散他的思绪,也吹不走他的烦恼。
晚秋,下过雨之后,风变得很冷漠。它把莫虞的皮肤侵袭得冰凉,把莫虞的嘴唇从浅浅的红色染成浅浅的紫色。紫色,出现在人的身上,代表着不健康。冷漠的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对啊,凭什么身心不能统一呢?当内心郁闷的时候,就应该表现在身体上,心不舒服了,身体就不应该显示健康,这大概就是风的想法,所以它像个化妆师,把莫虞变成了不健康的样子,还带点颓废。
回到家,第一眼就看到了靠在沙发上打盹的查查,莫虞终于感觉到了暖意。他走过去,伸出手,打算抱她上楼。可是,查查立马就醒了,还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睛,看清楚莫虞之后,她伸出手,摸一摸莫虞的胳膊,皱眉问:“怎么把衣服脱了?不冷吗?我刚才都被你给冷醒了。”
查查的身上盖着毛毯,她把毛毯披到莫虞的身上,然后毫不犹豫地钻进莫虞的怀抱里。莫虞感觉到了,查查的全身温暖如春,他正从她的身上汲取温暖。
莫虞抚摸着查查的头发,低沉地道:“查查,今天是我最难忘的一天。”
查查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抱紧了他。莫虞的脚步踩在楼梯上,一级一级,稳稳地向上。莫母听到声音,连忙从书房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等着。
“妈妈!”莫虞喊了一声,把查查送回他的房间之后,他快步地去了书房,母子俩商量明天要面对的事情。
莫母今天仿佛老了好几岁,声音嘶哑地问:“莫虞,见到你爸和大哥了吗?”
莫虞在沙发上坐下,疲惫地往后靠着,道:“没有见到大哥。爸爸让我暂时把公司稳住。妈妈,你听说了吗?公司里有个内鬼在这个时候举报爸和大哥。”
莫母低下头,心情十分复杂,道:“我知道。”
莫虞问:“他和我们家有仇吗?”
莫母苦笑道:“岂止是没仇,而且还是亲戚,以前经常来咱们家吃饭,比你回家的次数更频繁!你大嫂今天下午跪在我面前,发了誓,说她事先不知道白圭做了这样的事。可是,我问她,为什么把那么多的白家亲戚弄进莫氏集团,她又哑口无言。她今天是没脸面回家,所以留在公司里。”
过了片刻,莫母又补充道:“其实,不看僧面看佛面。为了小葡萄,我们不可能伤她的面子。我和律师通过电话了,律师说你爸的事情好办一些,因为没有直接证据。但是你大哥的事情有点麻烦。怎么办呢?”
莫虞道:“真正行贿的人是白圭,但是他在行贿之后立马给大哥打了个电话。”
白圭的这个电话打得太及时,很容易让别人联想:这是在汇报任务!
莫母吃惊地道:“这混蛋,他是早有预谋啊!早就打算咬你大哥一口,让你大哥替他背黑锅啊!”莫母气得浑身发颤,咬牙切齿。
莫虞冷静地道:“还有更加难以说清的,白圭行贿的那笔钱是从大嫂和大哥的联名账户里划过去的。”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莫母双腿一软,瘫坐在了沙发上,眼神绝望。莫母哭了一会儿,忽然如梦初醒,抓起手机,嘀咕道:“把白易叫回来,必须找她问清楚!”
莫虞按住莫母的手,劝道:“明天去公司再问,别把大嫂逼得压力太大。大哥不承认那笔钱是他打的,警察迟早会把大嫂找去问话。因为那是联名账户。不急在一时。”
莫母哭泣道:“我今天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聪明人做糊涂事!明白了什么叫中山狼!”
莫虞抱住莫母的肩膀,轻拍莫母的后背,以示安慰。母子俩很久没这样亲近了。莫母拿着纸巾,把双手紧握成两个拳头,一边擦眼睛和鼻子,一边道:“莫虞,幸好还有你,妈妈身边幸好还有你陪着。不然,我要么被气死,要么就急死了。你千万别再出事了,现在一听说警察、检察院,我就害怕,心惊肉跳。”
莫虞把莫母劝去休息了,然后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查查却不在房间里,浴室里、阳台上也没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溜走了。
“莫虞。”当他正找她的时候,她忽然在他背后叫了一声。
莫虞转过身,看见查查正端着一个小汤锅站在门口。查查说:“我给你胡乱煮了一些东西。”
莫虞从她的手里把汤锅接过来,放到书桌上,无奈地微笑道:“查查,看见你,我才发现自己又冷又饿。”
他揭开汤锅的玻璃盖子,香气和热气一起冲出来。
查查微笑地趴在他的后背上,看着他吃。汤锅里什么都有,饺子、粉丝、排骨、鹌鹑蛋、胡萝卜、豆腐、山药……真像是胡乱煮的。
莫虞用筷子戳起一个鹌鹑蛋,喂给查查,查查避开了,摇头道:“我已经刷牙了,不饿。而且这些看起来不好吃。”
在温馨的氛围中,忽然响起小葡萄的哭声。莫虞连忙冲了出去,跑进小葡萄的房间。查查随后也过去了,看见莫虞正把小葡萄抱在怀里,一大一小在说悄悄话。莫母穿着睡衣,也跑了过来,问:“小葡萄做噩梦了吗?”
莫虞道:“妈妈,你先去睡吧。”
查查轻声地表示:“有我和莫虞在这里陪着。”
莫母一脸疲倦,累得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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