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想努力隐藏着心中的惊讶之情,甚至,带着几分恐惧。”
“既然如此,咱们再去看看,我倒想起了一个人。”
“晴霓表姑?”她虽从未见过晴霓,但由于胭儿所说的话一直在她心中萦绕着,她时常会把所有可疑之人都先认定为晴霓。
愫眉笑了笑,眼中却并无欢愉之意:“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苓岚道:“那事不宜迟,娘,请您随我走一趟。”
众人回归王族寺院,苓岚借口要再拜会姑母,带着众人前去,指定要见后山那采菊女子,不料回报却说,那人刚好有事出去了。苓岚更是疑惑:我才去了不到一个时辰,何以这女子走得如此匆忙?苓岚啊苓岚!你既已生疑,为何刚才临走之前没有让人守着寺院?真是习惯做侍婢了,没有半分当主子的刚果决断,你要知道自己已是金族王后,以后可不能再一直依照木族的方式来行事了!
“我刚才在后山见了她,见她在采摘春菊和一种草药,不知此人什么时候来的王族寺院?负责何事?”苓岚向主事之人问道。
“回娘娘的话,此人在寺院中已有七八年,一直是负责打理后山的园林,帮着采摘些药草,不知娘娘为何突然问起?”
“原来如此,我最近对草药等事物颇有兴趣,你们带我去她住的地方瞅一眼。”苓岚原本并不想直接闯入人家的居所,可是她觉得此人的离开过于仓促,心想着她既然当了这一族之后,即便她提出了不合理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对方也没法当面推辞。
于是众人带着她和下人去了后山的林子里一座木屋,说是那人在此独居,平日里并无人过问。苓岚和愫眉小心谨慎地走进这间简陋的木屋,只见里面有几个放了瓶瓶罐罐的木架子,一张矮榻,一张木案,幽暗的室内弥漫着一股奇特的气息,既有腥味,又混着草药的味道,甚是刺鼻。里头的东西乱七八糟,像是被乱翻过之后尚未收拾就急着离开的样子,让苓岚和愫眉暗暗心惊,苓岚当即派人火速回宫传召胭儿。
☆、隐情
胭儿大半个时辰后便到了,一进这屋子,随意翻了几下,神色凝重地对苓岚点了点头,暗示这人十有八|九便是晴霓。
“看来,她不会回来了,”胭儿查看了一下周围,对苓岚道,“留下来的都是寻常事物,重要的东西她都已经带走了。想必是见了您,就算她并不确认您的身份,但见您和愫眉女医相貌相似,也会知道你们是亲眷,她也许不知道我们也在找她,但以她机敏而多疑的性子也会马上避开再观察情况,若没被察觉,她也许会留守原位,可此番我们公然来找,她便知身份暴露,肯定会重新找地方躲避。”
苓岚深觉自己遇事不够决断,也不够深思熟虑,当时若没有当机立断地命人守住寺院留住晴霓,也该第一时间去和胭儿商量,如今打草惊蛇,恐怕再也难寻。但转念一想,王族寺院并不是闲杂人等随意往来之处,当年定然有身份高贵之人为晴霓谋划,她才能在此安居数年。若真如此,安顿晴霓的人极有可能便是谋害煦之的凶手。
想到此处,苓岚手心里全是汗水,她吩咐人暗里打探当年是谁收留晴霓在此,又命人不得声张此事。她不敢久留,带着愫眉和胭儿回了锐宫。
煦之正在书房与泊颜、锰非等人议事,苓岚如今连他们二人都不敢轻信,只得假意带愫眉与胭儿同游锐安殿后花园。煦之见她们三人同来,想来是有要事相告,待泊颜与锰非离开之后,煦之进了花园,在酒亭中与她们厮见。
病退左右,苓岚将在王族寺院所见所闻告诉了煦之,煦之冷笑道:“果然是我金族的内鬼。”虽然人赃都拿不到,但既然得了一丝线索,他便不会轻易放过,当下把泊颜召回来,命他全城搜查,并将王族寺院的人一一审问。
煦之又问愫眉:“您当年与这个晴霓药师是否相熟?”
“在苓岚出生前见过两三回,谈不上很熟悉,但先夫与她交好,据说她年幼时家道中落,曾得先夫接济,因此他们关系还算熟络。”愫眉回想了一下,“那时先夫忽然在两仪城堕马,据说是马儿无故摔倒在地所致,我曾疑心那马吃错了东西或是被下毒,曾想过找晴霓询问,却一直没有她的下落。”
胭儿听说“下毒”便来了兴致:“马儿无故摔倒在地?到底怎么回事?”
此事苓岚也不曾听过详细情形,也把目光转向了愫眉。
愫眉叹了一口气:“当年先夫在骑术上略有些薄名,带着族中好手参加了两仪城的赛马。马儿是府上饲养数年的壮年骏马,不知何故会突然在马赛中无力奔跑,摔倒在地,以至于先夫被后来追赶的马匹践踏……”
“是木族的苍颀将军?”胭儿转头看了看苓岚,她心道:这可不能说略有薄名,要知道,苍颀的名气并非来自战绩,而是他的骑术天下闻名。他在十多年前死于马蹄践踏之下,这件事在当年轰动了整个五族之境。
苓岚黯然点头。
愫眉又道:“我那时处在极大的悲痛之中,木族先王下令要杀掉那匹闯祸的马,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后来曾听人说,那马儿被杀前已是极为痛苦,上吐下泻,瘫软在地,站不起来……”
“如此说来,倒真像是中了毒。”胭儿陷入了沉思。
苓岚此前从未听愫眉提及这些细节,想来是愫眉觉得自己一届女流,并无能力彻查,加上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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