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
屋里的人都被她的话听懵了,崔垣下意识的斥道:“你胡言乱语什么?瑾儿是你弟弟,这是你能不要就不要的吗?”
崔容笑了笑,崔李氏看着她,突然走上前去用手捶着崔瑾,直道:“孽障啊,孽障!我原以为你只是性子任性了些,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容容是你姐姐啊,你们身体里流着同样的骨血,你们应该相亲相爱,你怎么能对她下这种狠手?你说,崔瑾,你的礼仪孝悌学到哪去了?学堂的先生教的便是让你如何欺辱你姐姐吗?”
崔瑾不敢还手,被她说得有些心虚,也有些不服气的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而已,谁知道,谁知道……”
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无措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崔李氏泪水涟涟,哀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崔珏伸手扶住她,柔声宽慰道:“母亲,你别生气,仔细气坏了身子。”
崔容心里有两分愧疚,轻言道:“哥哥说的是,娘,您看我如今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吗?”
“跪下!”
崔垣突然喝了一声。
崔瑾身子一抖,不敢违拗,飞快的跪了下去。
崔垣冷冷的看着他,厉声道:“在家里,老太太宠着你,把你养得娇气了些,但是我以为你总归是好的。只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能对你的亲姐下如此狠手!”
崔垣极为痛心,这个孩子也是他最小的儿子,自然就放纵了些,可是他竟然敢将同胞姐姐推入池塘。若是那日没有人看见,崔垣不敢想象那会发生什么。
看着崔瑾,他下了一个决心,冷声道:“来人,请家法!”
崔李氏猛然抬头看他,失声叫道:“二爷!”
崔垣在是老崔国公的嫡子,可是在他上边还有一个庶兄,因而府上的人都唤他一声二爷。只是等他接任国公之后,国公府的人便称他国公爷了。
就连崔容都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崔垣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刺人,忍不住道:“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如此是非不分的人?瑾儿伤了你,我难道还会坐视不理?”
崔容别过脸去,淡淡的道:“我不知道。”
她这态度表明了就是对他的不信任,原来在崔容的心里,自己竟然是这么一个不让她信任的父亲?
崔垣心里又是生气,又有莫名的情绪在翻滚,总归是百般复杂。
崔李氏以帕掩面,看着崔瑾的表情无奈又痛心。
“国公爷!”
崔垣身边的大总管崔勇毕恭毕敬的将崔府的家法——一条漆黑短鞭,捧了上来。
崔瑾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子,畏惧的唤了一声:“父亲……”
崔垣接过短鞭,使劲的握了握,而后啪的一声打在崔瑾身上。
崔瑾吃痛一声,慌慌张张的叫道:“父亲……”
崔李氏别开眼去,崔珏扶住她,道:“母亲,我扶您去里边歇息。”
崔容忙扶着崔李氏另一边,和崔珏二人扶着她往里走。俗话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如今看着崔瑾受罚,崔李氏还不知如何难过了。
“娘!”
崔容有些自责,她原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的,是已经放下了的,可是实际上,她心里还是有怨的。她一直期待着,努力着,可是他们却完全将自己无视,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是坏的。这让她怎么不怨?怎么放得下?
“对不起,娘!”
崔容蹲下身子,将头埋在她的腿上,动作依恋,而又小心翼翼。
只是,她从没想过伤害崔李氏,这个生她爱她的妇人。
崔李氏温柔的抚着她的头,道:“不怪你,是娘的错,是娘没保护好你。”
这才让你流落在外,受了许多苦,进了府还受了这么多委屈。
“瑾儿……你不要生他的气,他,他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性子跋扈了些?可是,怎样也磨灭不掉他害了崔容的事实。
崔容笑道:“娘,您放心,我不怪他的。”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不自量力了些,妄图想要一个弟弟。
如今,崔瑾险些害了她的性命,而如今这顿家法也算是让她出了口气。日后,他们二人便是两不相欠了。
*
外边崔瑾刚开始还痛得大叫,后边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崔垣打了十鞭子,指着他怒问:“孽子,你知不知错?”
崔瑾瞪着他,不说话。
“好!好!好!”
连道了三声好,崔垣原本有些消减的怒气又开始翻滚,举起鞭子狠狠的打在他身上。
“崔元熹!”
一声怒吼,一个身着蟹壳青五福如意暗纹比甲,头上戴了一个宝蓝色嵌绿莹莹祖母绿宝石的抹额的老妇人被众多丫头婆子簇拥而来,见着狼狈的崔瑾,又气又急。
“崔元熹,你这是做什么?瑾儿是做了什么,你竟下如此狠手?”
说着,她已经疾步走了进来,对着崔瑾立刻就心肝儿心肝儿的叫,抱着他哭了起来:“我可怜的瑾儿啊,你父亲也不知听了什么人乱七八糟的话,瞧瞧这伤,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她顿时呼天抢地起来,身边的人连忙宽慰老太太,原本安静的屋里立刻就闹哄哄了起来。
崔垣头有些疼,指着崔瑾道:“母亲,您可知这孽子做了什么,你竟还护着他?”
老太太年轻时候也是个爽利洞察的女人,待崔垣三兄弟也是严母。可是这人老了,那心就软了,对着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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