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忽有一只狼偷偷躲在无痕注意不到的视线死角,随即一跃而起跳得高高地,张开大口恶狠狠地咬上了无痕的左手!
“唔!”无痕闷哼一声,剑眉微锁。
江舒苒的瞳孔微微放大,忍不住惊呼一声:“无痕!”
无痕却在那声闷哼过后,恍若无事人一般,只面色更为冷凝,几乎凝结成冰,手中的剑亦快上了几分。
然先前那只狼的一咬,好似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般,接下来,无痕时而不时地都会被咬上一口,有时是手臂,有时是腿,有时是腰,直看得江舒苒揪心不已,一双明眸早已溢满了水色。
在这般揪心的情况之下,终于无痕杀死了最后一只野狼。然此时,太阳却也早已下山,黑夜悄悄拉开了它的序幕。
无痕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运起轻功上了树。
江舒苒咬唇扶住他,眼中含着满满的水色。
“你……你没事吧?”
无痕瞥了她水润润的眸子一眼,眼眸微暗,随即摇头道:“无事。”
怎么可能无事?他都受了这么多伤了!原本换上的灰衣,也早已被血水浸透了。江舒苒眸中一直隐忍着不落的滚烫泪水,终是慢慢滑下了她的脸颊,落在了无痕的手臂上,亦烫到了他的心里。
他有些无措地看着她,慌乱道:“莫哭,我无事。”他又急又乱,当真是手足无措,想伸手为她擦一擦泪水,然又看到自己手上的鲜血,赶忙将手收了回来,唯恐弄脏了她的脸。
江舒苒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微小动作,却是一把拉过他的手,径直按在自己的脸上,看着无痕难得呆滞的脸,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她终是笑了,无痕暗暗松了口气。
江舒苒却又将笑脸一收,眯眼对着他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无痕顿时讶然,一张清俊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什,什么?脱衣服?
江舒苒一看便知他想歪了,不由横他一眼,眉梢微挑道:“我给你上药。不然你伤成这样,怎么回去?我可背不动你!”
无痕这才恍然,只心中却不知为何有些许的遗憾,转瞬即逝,快到他自己都没发现,便已消失了。
他乖乖地按照江舒苒的要求脱了上衣。
江舒苒自袖子取出伤药,同时在心中暗暗庆幸:好在她有时刻携带伤药解药的习惯,否则如今还真不好办。
她又脱下外衣,撕成一根根的布条,打算在上了药后为无痕绑上。
只是等到给无痕上药之时,看着上面错综复杂纠结到一起的伤痕——尚未完全痊愈、仍带着浅浅粉色的旧疤,以及如今又新添的道道血色咬痕——心中蓦然间纠紧成一团,眼眸微暗。
她这才想起来,原来他竟在伤还未好全的情况下,由着她的任性陪她上了山;更是带着伤与群狼搏斗。
江舒苒微咬着下唇,低头默默地为无痕处理伤口,动作尽量轻了又轻。
然上身的伤处理了,下身的伤却不太好办。江舒苒看着无痕腿部的位置,微微蹙起眉。
无痕既怕她为难,又是心中羞窘,便道:“我来罢。”说着便伸手去够药瓶。
江舒苒却一把拍落他的手,挑眉道:“怕什么?之前不也是我给你包的纱布?”她看起来一派的淡然,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如果忽略她早已红透的耳根的话。
不知为何,明明之前为无痕换纱布时,她没有任何的感觉,然而如今,她只要一想到他下身那个暧昧的位置,就有些脸热,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缘故。
好在早已心乱的无痕并未发现江舒苒的故作淡定,只是同样红着耳根忍着别扭,让她快速为自己上了药,并缠上了布条。
只是这么一来,没了外衣,又被夜间的冷风一吹,江舒苒难免有些瑟瑟发抖。
无痕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便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为她披上。
江舒苒微微抿唇,瞟他一眼,道:“还是你穿吧。你才受了伤,身体虚弱,若是着凉伤了风寒可怎么办?以如今的情势来看,我们今晚很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你不穿厚点怎么行?”
无痕却摇头:“你冷。”
闻言,江舒苒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道:“你怎么这么不爱护自己?!”
无痕抿唇低头不语,态度却坚决——他不会穿。
于是江舒苒眼眸微转,继续道:“你怎么不想想,你现在受了伤,头脑却还是清醒的,还能护着我;然你若是得了风寒,头脑浑浑噩噩的,你难道让我一个人拖着一个意识不清的伤患吗?若是我遇上了像今天这样的狼群或者是大虎之类……”
无痕听到这里,蓦然间紧张地打断了她:“我穿便是!”
江舒苒得意地微微翘了翘唇角。
可她却没想到,无痕在穿上了外衣之后,忽伸出猿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江舒苒心蓦然间漏跳了一拍,赶忙使劲挣扎想摆脱他。
“你……你这是做什么?”
无痕却猿臂微屈,不让她动弹,垂头静静道:“挡风。”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比较暖。”
说着,他又抓起江舒苒两只冰凉的小手,放进了自己衣裳内,紧贴着内衣。
“这样暖和。”他认真地说道。
江舒苒能感受自己冰凉的手贴在了一个大火炉上,周身的冷风被他的身躯所遮挡,瞬间便被驱散了大半的冷意。
她沉默下来,安静地靠在无痕的胸口,不说话了。
这人……
江舒苒微微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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