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有什么不好。
定国公府上下对从军这事儿早就习惯,叶二郎的离开如他的列祖列宗一样,没激起太大水花。比起叶央和老夫人思念叶二郎的心情,作为一家之主的叶安北,其实不怎么想弟弟——废话,他马上就要娶媳妇了,心里能不紧张么!谁还没事儿想着那个纨绔小子呀!
武艺略有小成的叶央哄完了祖母,又得去安抚大哥:“放心,我见过嫂子,花容月貌行事端庄,一准是个贤妻。”
“还没过门儿呢,你莫要胡说!”叶安北一甩袖子,脸似乎红了。
叶央无奈地翻白眼——皇上下令让他彻查江淮贪腐案,这几日大理寺的监牢里都是动刑的惨叫,她大哥真是铁打的神经,审完了犯人还在家里装纯情少男。
照叶安北的岁数,搁现代都马上要当晚婚青年了!
请人占卜后定下的婚期将近,中书令大人是清贵而并非清贫,杜家的嫁妆鱼贯抬入定国公府,叶央数了数,光是绸缎衣料就装了足足六十六个大红木箱子,取个相当吉利的数字。其余桌椅等家具,涂着油润的清漆,一水儿暗红色,喜庆又好看,更别提那些不占地方却价值不菲的田地店铺的地契和银票了。
“祖母,这么多东西,我大哥是不是……咱们家怎么还呀?聘礼够不?”叶央瞧得眼花缭乱,说话时就有些惴惴不安,深呼吸几次,才把“叶安北是不是傍了个富婆”的蠢问题咽回去。
叶老夫人用满不在乎的语气道:“这算什么多?”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叶家目前还是得宠的新贵,虽然子孙的居安思危给叶央留下的印象是他们家快不行了,但定国公府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叶家没有乱七八糟来打秋风的不成器亲戚,最不成器的叶二郎每回去赌坊,身上至多也就揣十两银子。开销少,大把大把的钱都存了下来,还有不少用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定国公家原来是干什么的?世代从军!
从建朝前的乱世就四处征战,从敌人那儿缴来的金银珠宝报给皇帝做做样子,末了还是要赏赐下来的,家底颇厚。叶老夫人的彩礼单上,光是蛮金王后戴过的的首饰就有三套,还都是已经绝迹的做工!
一方面是看重长孙媳妇,另一方面,日后叶安北仕途平坦,还得多仰仗岳父。
其实叶央的私人收藏也有不少,但多半不是府里祖母或哥哥给的,而是来自怀王。尽管商从谨长着一张“不要贿赂我,没看见大理寺卿在替皇上查案吗”的脸,但仍挡不住官员的热情——咱们不敢直接和怀王说话,托人送点小东西也行啊!于是各种地方特产便流水般地抬进了怀王府,商从谨等叶央来了,就带她去逛自家库房,相中什么给什么。
叶央就这样得了一柄刀刃极薄极锋利的寒铁匕首,还有一根九节鞭。至于商从谨硬塞给她的珠玉首饰?都送给云枝了。
她不是没扪心自问过:“半夜和皇子幽会,传出去是不是影响不好?”
但很快又打消念头:“听说大长公主都养了仨面首了,皇帝护着姐姐,连御史都不敢多嘴,她区区一个国公妹妹瞎担心个什么劲儿!再说谁家幽会一上来就讨论火药技术应用的?”
聘礼中的最后一项,一对用赤金打造宝石镶眼的吉雁送到了中书令的府上,大喜之日进入倒计时。
定国公夫人的闺名叫做湘儿,杜湘儿今年十六,就红着脸当了叶家的新媳妇。叶央见过大嫂几回,觉得她虽然生得好却不自持美貌……那是种很矛盾的感觉,似乎她对周遭的一切事都不上心,直到有一天看见了杜湘儿打算盘的狂热模样,才瞬间了悟。
贵女都要学女工理家,算账管人,杜湘儿绝对是个学术派,而且是术数奇人型的!此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算账,及笄礼物都是金作支柱玉为珠的算盘,做工精巧,单手便可拿起,杜湘儿平日就当饰品挂在腰间,从不离身。
从这点看,叶央跟她肯定有共同语言,嫂子是数学系,而自己原先是学编程的,接触最多的就是零和一。
建兴十六年四月十八,叶央穿越此地的第五个年头,叶安北大婚。
叶家并无多少亲戚,喜堂上却挤满了人,一多半是先定国公旧部家的,热热闹闹地说着话。叶安北脸颊一抹红晕,携着蒙盖头的媳妇给祖母磕头,带着只有自家人才能瞧出的拘谨。他今日醒的可比叶央还早,天刚蒙蒙亮就起来准备了。
挤在人群中间的叶央偷眼看了看——还好,她大嫂拜堂时没带着金玉算盘,下拜时盈盈一低头,似乎还能看见尖尖的下颌。叶老夫人独自坐在上位,看孙子刚磕了一个头便止不住眼泪,心里想坐在这个地方的应是她儿子,声音就哽住了,半晌说不出话,只激动得连连点头。
叶央还是未婚的小姑娘,又不能去闹洞房,所以兄长娶媳妇这种事和她的关系不大,只需要到时候坐在女眷席里露个脸就够了。
不过天性热爱冒险喜欢挑战的叶大小姐,凭借这些年练出的绝佳伸手,悄无声息地摸上了屋顶,轻轻掀开了一块瓦片。
“大哥这屋儿翻新得也太厉害了,盖得那么高,真没逾距么?”爬上去时她在心里嘀咕一句,闭着一只眼往里头看。
新房比宴席还热闹得多,受邀来的夫人早就闹过一轮,说些调侃的话打趣新郎新娘子。被挑开盖头的杜湘儿一脸淡定地坐在喜床上,叶安北用审犯人的目光看着媳妇,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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