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妾身恭送陛下”。
李承硕心中揣思,深看了我一眼,才便拂袖离去。
而我见李承硕离去后,才便起身,倚坐在榻上。
然不多时后,冬竹气鼓鼓的回来了。
我即知,这丫头是碰钉子了。于是,便含笑道:“撞南墙了吧?”
冬竹心里一肚子气,掩上门后,便来到我跟前。气的牙痒痒的言道:“哼......那个什么薛将军,不就是仗着陛下腰子吗......”
我顺手把桌上的一杯凉茶递给冬竹,然后才言道:“其实这位薛将军为人正直,而且尽忠职守,是位值得被人敬重的人”。
冬竹听言,露出一副“不开心”的模样。道:“可是,小姐,他还说,这不是奴婢该来的地方呢”。
我听言心笑,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
冬竹未能寻求到共鸣,便即更愤愤不平。
我见状,便只好笑言道:“其实,你也没什么好气的。你换个角度想想,‘不让你出宫’那本来就是薛将军的职责”。更何况,若是换成了别人想偷溜出宫,只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冬竹仍旧不快,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表示很受伤。
我心有不忍,想了一想,便耐了一下心,道:“不过,其实啊,你比我以前已经不知道强了多少了”。
冬竹一听这话,起了兴致,便偏着头枕在膝盖上看着,等着听下文。
我即接着言道:“因为我小的时候,不知道是撞南墙了多少次南墙,才明白过来的”。
冬竹思着道:“可是,奴婢看,小姐一直都是镇定自若的呀!”
我心道:那是因为你看到的,和我说的“我”,并不是同一具身体。
但不过,这些话不能说,因为这一说,就太难解释清楚了。于是,我便言道:“那是因为,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很多苦都需要自己咽下去,哪能尽数对人言”。
冬竹道:“可是,小姐您可以跟奴婢讲啊!”
我淡淡一笑,言道:“你呀,还小呢,哪里知道这世间的沧海桑田”。
冬竹听言,有觉莫名其妙。言道:“小姐,奴婢哪里还小?”
我淡然一笑,也不想做多解释。于是,便转移话题道:“我饿了,你去让双儿做碗粥来”。
冬竹听言,便只好起身,领命而去。
我遂含笑,转头望着天空中的那一轮皎洁的明月,静思。
不日后,传来朝堂上的消息,不过,却不是封赏了谁的消息。而是李承硕突然责问吏部尚书姜国善以权谋私之罪,并且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姜国善革职法办了。
然而,我虽然知道李承硕肯定是会除掉姜家的,但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
继而,又想到,这宫里的人,大多都长了双势利眼。于是,即吩咐兰香去传太医来为姜太妃诊脉,又令了素白送了些上等的血燕到姜太妃的安寿宫。
这日,我正坐在偏殿的茶榻上,研棋。
素白神色凝重的入内,行礼言道:“启禀皇后娘娘,龚婕妤小主在景山赏景时,被落石砸到,现已断了气息”。
我听言一震。继而便恢复了神态,然后便摆手示意可人等人退下。才便问道:“那是否是意外?”
素白即神色黯然的回道:“回娘娘,不是。而且已经有了人证证明,是苗美人小主所为,所以现在苗美人小主已经被押到掖庭局去受审了”。
我思着:这苗美人不过是一区区四品美人,而且入宫尚不多时,在宫中既无势力,也不受宠。恐怕她就是有这份害人的心,但没有教唆她她只怕也没有这个胆。想来是有人见龚婕妤正得盛宠,坐不住了。
于是,便言道:“那你先看看,若有再有消息,再回来禀”。
话了,我遂传兰香入内。对兰香言道:“你现在速去将‘龚婕妤已卒’的消息禀明陛下知晓”。
兰香听令,即离去。然过了些时,回来便向我禀道:“娘娘,太皇太后娘娘已有旨意,龚婕妤小主暴病身亡,但念其温婉淑德,追谥为‘安嫔’”。
我听言,言道:“那既是如此,那就尊太皇太后娘娘的旨意去办”。
兰香遂回道:“是,娘娘”。便欠身而退。
二日后,苗美人推石砸害龚婕妤,罪证确凿。太皇太后即下达口谕,言:苗美人以下犯上,着封册除名,赐白绫。
不过,事后,兰香便向我禀道:”娘娘,罪人苗氏在掖庭局受审时,曾交待过,是受了云嫔娘娘的指使“。
然而,这并不出我所料。于是,我遂淡淡的言道:“可是,口说无凭,也就只能当作她是为推罪乱言的”。这没证据,交待了也等于白交待。
更何况,那云嫔又不傻,她既然能想出这一石二鸟之计,就定会想好脱身之计。怪就只能怪苗青青她自己,识人不明,害人害己。
然而,想起不久前,那苗青青对着龚婕妤是左一声“龚姐姐”、右一声“龚姐姐”的叫着,心中便不由生寒。
而兰香明白我所言之意,心中有思,恻然。
这夜里,我坐在窗前发呆,听着蝉鸣夏日,闻着厚重花香,心中越加烦闷。于是,遂便趴到了床榻上。然而既便是枕着茉莉花做的枕头,也依旧无法使我安眠。
第133章第一百三十三章太皇太后突然行示好之意
然而,因今年诸多之因,李承硕便取消了到上林园避暑之行。
然连日阴雨过后,天方初晴,温阳半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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