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她仿佛正在刷着某个八卦论坛,边看还边吃吃地笑,一派天下无大事的模样。她好像完全察觉不到目前公司跟乐禾集团的合作谈判遇到了什么问题,高层们又在各自想着什么办法去解决这些问题……也对,作为一个远离核心的基层小员工,小田怎么会想到这些?
如果是以前的她,恐怕她也不会想到这些。
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出神。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没有什么人来找她。原本还以为今天会收到公司的通知或者人事命令的她,五味杂陈地发现——一切好像是自己多想了?
楼竞言不是说要她做他的助理吗?难道真的只是随口说说,纯属玩笑?
蒙萌形容不出那种因为巨大的期待而带来的失落感。所谓期望有多大,失望就会有多大。如果楼竞言不提她做他助理的事,那她现在压根就不会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甚至根本不可能肖想这个职位。
但一整个上午,她除了等待、胡思乱想、坐立不安,什么事都做不成,就跟个傻子一样。
要不是小田一直忙着刷论坛,只怕她会轻而易举地发现她的不同寻常,不寻常也就罢了,要是她心心念念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岂不是一场笑话?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特意端着餐盘在食堂里绕了一圈,不过很可惜,她没看到楼竞言。
丧气地找了个座位坐下来,她越想越不满,忿忿地将饭当成他,拿筷子用力地戳了几下。
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涮了一把。他不过是玩笑般地随意张张口,她却跟个二傻子似地认真当了真,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很好受吧?
你就做我的助理,一边为我工作,一边跟我学习,怎么样?
此人事命令星期一正式生效。
他的话不禁又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这是开玩笑吗?楼竞言会开这样的玩笑吗?如果不是有了这个念头,他好端端地为什么不说别的,偏要说出这样的话?
她低头默默地大口吃饭,心里还在暗自琢磨。
临到下午四点的时候,公司还是没有传来一丝消息。她终于坐不住了,她决定去找楼竞言好好问个明白。
领导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能随便拿一个小职员的前程来信口开河吧!
她气冲冲地去了楼竞言的办公室。
还好这几天因为乐禾集团的事,跟他接触得比较多,所以他的办公室在哪她并不陌生。
“楼先生,对不起,我……”敲门进去的时候,她原以为他会对她的突然出现感到错愕,甚至做好了要慢慢向他解释关于星期五那天,他提出让她做他助理的事。老实说,这不是个很讨好的活计,在领导没有主动给你的情况下,你自己向领导要职位,意义是不一样的。
做好了叫懂得把握机会,做不好就叫不知进退。
她忐忑地说着,楼竞言就坐在他那张宽得几乎可以当半张床的办公桌后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注意到他桌前摆了厚厚一叠资料,而他似乎已经看完了一半。
“那个,楼先生,关于你那天说的助理的事……”她咽了咽口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打扰到了他,但仍然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不知道是不是正式的人事命令?”
他挑了挑眉,脸上丝毫没有流露出惊讶,反而好整以暇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还等着你什么时候来找我,蒙萌。”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她一怔,本能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说什么?等着她去找他?
无视她一脸的惊愕,他垂下眼,随手将桌上的那一叠资料甩到她手上,她手肘一弯,手忙脚乱地抱着这一沓厚厚的纸。
“公司刚查到这些信息,”他说:“妮梦佳那边之所以能让关爱突然改变主意,一方面是投其所好,让谭海生借着给关爱寻访上海各地美食的机会慢慢接近她,降低她的防备和戒心,然后再通过这种私下的交往谈到生意,关爱觉得妮梦佳诚意十足,所以也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她蹙起眉,低头飞快地浏览着资料上的文字。“可是关爱不可能光凭这个就对我们诗悦完全不感兴趣了吧?妮梦佳做的这些只能算是讨好她这个人,跟企业的利益有什么关系?”她提出疑点。
他瞄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所以后面才是关键,妮梦佳一定是抓住了我们的弱点,或者是黑点,让关爱觉得我们诗悦集团已经不是她理想中的合作企业,所以她态度才会转向。”
她愣了一下,翻着手里的资料,那里面的信息太多,她一时消化不完。“黑点?”
“目前我们还在查,”他耸耸肩,仿佛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如果是一个在生意场上身经百战的人,妮梦佳这种伎俩根本不会奏效,但对于关爱……之前我们就分析过,她属于完美型人格,没有任何经验却又掌握着不匹配的权力,所以这种招数用在她身上反而会有出奇的效果。妮梦佳也算费了一番心力了。”最后他还调侃了一句。
她抱紧手里的那一沓资料,一时无语。
“另外,”他缓缓踱步到她身边,她下意识地走开了,然后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她四处打量着他的办公室,还在思忖以后自己的位置在哪。“关于乐禾集团的关照,我们也查过,他确实来了中国,也确实在跟几家大企业频频接触,不过……不是跟你说的鸿盛集团,而是跟安吉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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