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沈嘉和斜着眼上下看着陆瑜:“所谓病去如山倒,在你身上可真是看不出来。”
陆瑜翻了翻眼皮子,赔笑道:“不是还有一句话,叫来得快好的也快嘛。”
沈嘉和哼笑一声,转开脸。
他本就没有指望着陆瑜真的舔了脸皮来道歉,不过是敲打对方一下。就这么算计他们沈家?算计珠珠儿?还兼带着算计上自己的母亲。
这陆瑜好不要脸!
春景笑嘻嘻地从外面进来:“陆世子,上好的大红袍,这是我们爷一早就吩咐下的。”
陆瑜挑眉,接过茶盏笑看那榻上的人。
沈嘉和压根不理会,只专心看志。
春景拿了几条干布巾,一点点拧干发丝,又小心翼翼地挽在一侧,这才福了福身子退出回去,以便主子们说话。
而陆瑜已经是喝下第三碗茶了。
沈嘉和瞟了一眼:“牛饮牡丹。”
“行,我牛,你不牛。”陆瑜好歹想起自己是来负荆请罪的,打算让一步。
沈嘉和虽还不清楚他这话里的意味,但不妨碍他听完后心里就是不得劲,料想从这个粗人嘴里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妹妹那样娇娇弱弱的人,配给陆瑜,真的是好?
但他有一点知道?
陆瑜这个人,脾气倔,认定了就是一辈子。若是他真心相求,裁心镂舌,以珠珠儿的聪明劲,到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这样想着,心里倒是舒坦了几分。
只是看这人,沈嘉和仍旧是哪里哪里都是不顺眼的。
这就好比自己一心护着的娇花才出蕊,就被前边跑来的猪给拱走了。哪怕觉得与其选择别人,陆瑜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沈嘉和一上午都在打太极。
不应承、不拒绝,时不时放出个鱼饵,撩得陆瑜心燎意急,可偏愿者上偶钩。
他陆瑜就好这一口了。
脑海中浮现小姑娘娇嗔笑怒的样子,即便这大舅兄实在难对付,陆瑜也绞尽脑汁地争取到他的松动。
站在沈家的大门口,陆瑜回头看了一眼,沈嘉和脸上无悲无喜,可谁知道就在方才他终于被个粗人磨得眉了脾气,松口接了信物呢。
万事开头难。
虽说没有拿到小娘子的信物,但陆瑜是笑了一路回去的。
陆夫人看到了,忍不住正好在家的安国公说道:“这要是换了其他婆婆,准得对那没进门的小媳妇有成见。这臭小子,别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吧。”
“前些日子,圣人还问起瑜儿的婚事呢?”安国公故意开口,果然陆夫人抢了话头说道:“得了,宫里那些,哪一位,我都伺候不起。”
安国公只是笑。
没有告诉妻子,圣人提起的是宝华公主。
只是在父子独处的时候,点了点这个话题。
陆瑜神情肃穆,一抿嘴说道:“圣人也是在试探罢了。”只是宝华的婚事,怕真是有些麻烦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安国公向来放任儿子,只要不涉及性命,大多事情都随他心意。小的时候,还帮着擦了几次屁股,只是越大,陆瑜就越谨慎了。
“还是应该同端王遇刺一事有关。”陆瑜说道。
安国公眉头微皱:“今日下朝的时候,听说那留阳侯世子受了伤?被人一刀砍在面罩上,若非身边人忠心,怕是不死不残也毁了容貌。”
众所周知,蒋淳熙风姿卓纵,他那名声里有一大半就在他那张脸上。
要真是毁了容,这满城还不知道多少姑娘家要哭红了眼睛。
“可有抓到凶人?”此事陆瑜却是才听说。
“自然是没有,只是人人都说怕是和刺杀端王是一伙的。”安国公目有深意地说道。
陆瑜微一垂眼。
他自然没有。
宋正虽有时候莽撞了些,可涉及他才出事,断然不会这个时候出手。想来更多的是引蛇出洞。
只是等稍晚些,蒋淳熙因公受伤,脸虽没有毁,右脚却是被飞来的砍刀误伤,这差事竟全交到陆瑜的手里。
从宫里回来,骑在马上的陆瑜听着路上女子的说的话,脸是越发的黑了。
回到安国公府,就看到陆夏从里面蹦跳着出来:“大哥,你怎么又换了一声衣服?”说完自个儿也没有在意继续往外面走去:“我约了珠珠儿去妙香阁看收拾去,娘问起,你顶上啊,”
就一愣神的功夫,陆夏已经匆忙上了马车跑了。
陆瑜失笑,以母亲的本事,陆夏还能瞒着父母跑出去?想来是母亲有意放纵她罢了。笑罢,低头看见身上明显不合身的绛紫色衣袍,脸色就沉了沉。
问过门人,知道父亲已经回来,陆瑜迈脚往外书房走去。
迎面出来一个清俊男子,见是他,忙上前行礼:“大哥回来了。”又赧然笑道:“晃儿过几日就周岁了,他是第一个孙辈,我是来请示父亲。”
“日子过得真快。”这个安国公府的第一个孙子,陆瑜是看过几回,养的白白胖胖的,只是弟妹护得紧,他是想亲近都没有机会,索性不自讨没趣。想着没多久,他也是有小娘子的人,到时候一年生俩,三年两只手就抱不过来了。他眼馋别人做什么?
“对了,二弟。这府里过周岁都是有例可寻。难道小时候父亲还能亏待兄弟姐妹不成?不过是添多添少的事情,晃儿是父亲头个孙子,厚上三分也是无妨。”陆瑜说得轻飘飘地,脑海里还在冒着美泡,全然不想婚事八字还没有撇呢?何况沈妙珠的年纪,他想当父亲,指不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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