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架,这方面的形象不是特别好,加上那年他刚好要在剧组拍戏,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的一年,他走的依旧是低调靠作品说话的路子,风评一路往上涨,自然也就配得上这个舞台了。
她戳戳他的手臂,指了指电视机:“你有想过……上这里吗?”
对他来说,她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跳脱,他无奈笑道:“你被我亲傻了?”
“我说认真的,”她表情严肃,“我觉得你一定能上!”
他忍俊不禁,憋着笑道:“嗯,好,我一定上。”
她抱着抱枕,头搁在上面,看着屏幕喃喃道:“你一定会很红的,作死地红。”
他挑眉,追问:“那你呢?”
“我?”她指指自己,一时间找不到什么更好的想法,“我先好好学习吧,找个适合的专业。”
他补充道:“然后陪我一起红。”
她抬头看着屋内的灯光,柔软如锦缎的灯光仿佛云端,而她漂浮于其上。这真是一个很适合做梦的晚上啊,于是她点头,也笑了,很有气势地说:“好吧,那就陪你一起红!你唱歌……我就……”
想了半天没想到自己要干嘛,只好抓抓脑袋:“再说吧,总有办法的!”
那个做梦的晚上,后来回想起来,总是雾蒙蒙的。
就像是回忆里的很多片段,有的清晰,有的破碎,然而那一晚,当她回忆起来,就像是被网纱包裹,又像是被热水腾出的雾气填满——柔和,朦胧,虚幻。
类似于韩剧那种温柔的打光,就连灯的周围都是被晕开的。
那一晚跨年,有人在远处放烟花。
他们在阳台上,搬了个小藤椅,坐在上面一晃一晃的。
她扶着面前的栏杆,举着手机倒数:“五——四——三——二——一——”
场景仿佛重现。
不久前的某个微风浮动的夜晚,他站在办公室的窗口前,朝她伸出手,带她翻越进那个未知的世界。
那个世界有梦想和拼搏,有风雨微茫的远方,也有从不宣之于口的爱。
他是船长,跨过山川湖海、惊涛骇浪,一定会抵达自己最想要去的地方。
转钟,远处跨年钟声奏响。
“新年快乐!”
“砰——”“砰——”烟花在他身后炸开,透出的光准确地描绘出他的身形轮廓。
烟花声太大了,他们之间像隔着山水迢迢,他双手放在唇前,做了个喇叭的手势:“新年快乐!”
再没有什么感觉,比此刻还要充实和丰盈了。
她扑到他怀里,被他稳稳接住,他低下头,刚好凑近她的耳边,声音低哑而迷人:“江筱然。”
“嗯?”
他说:“我爱你。”
她拼命吸着他颈窝里的气息,薄荷味儿和他的气息相互混杂,糅出清冽而纯粹的香气,让人沉沦。
她这才忽然想起什么,跑到客厅,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最后一样东西——她织给他的围脖。
白色和浅蓝色相混杂,很简单的花样,但这么看起来,又很不简单。
她踮脚:“你低一点呀。”
他俯身,让她帮自己把围脖戴好,围脖很软,像她的手指。
江筱然理了理之后抬头,朝他笑:“新年礼物。”
他看着她,眼瞳像被洗过,又黑又亮:“但是我没有准备礼物。”
“没关系的呀,”她还是笑吟吟的,“把你自己照顾好,就是给我最大的礼物了。”
想了想,又添了句:“以后的每一年,每一年每一年,我都陪着你一起过。”
她话音刚落,面前突然扑下来一块阴影,随着阴影笼罩下来的,还有他的味道。她曾经听说过,靠味觉是能辨认喜欢的人的,此刻终于明白了——不然怎么在见过的那么多个人里,她总是能清晰地记得他一切呢?
他闭着眼都能找到她的嘴唇,含住,吮吸,然后探进去,找到她凑过来的温热,往自己这边引诱。
她不甘示弱,怎么能每次都是他掌握主动权呢?
像吸果冻那样,她慢慢把猎物往回拉,他从善如流,更深地抵入。
……怎么感觉自己还是没有占到上风?她茫茫然地斥责自己。
是夜,繁星璀璨,月光如练,高楼沐入清辉,树木掩盖鸟鸣。
温柔的喧嚣,可爱的一切。
过完年没多久,作为痛苦的准高三狗,江筱然很快就得回学校补课了。
好歹也算是个新学期了,江筱然跟顾予临一走进教室,就听到里头乱哄哄的。
原来是很多三班的学生都互相认识,这才在“互诉衷肠”。
这个班主任也没有排座位的习惯,他们俩找到了一个双人座,就坐下了。
她从包里把早餐拿出来,顾予临也从包里把水取出来,两个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下,就开始欣赏一场旷世大剧——新学期补作业。
演员分为很多类型。
担惊受怕型:“帮我看着老师!老师来了提醒我!”
盲目自负型:“我就只有十张卷子了,老张来之前我肯定能搞定,搞不定直播吃翔!”
冷静型:“语文数学英语政治……我还差什么来着,地理还差两题,借我抄一下。”
发疯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卟——写不完了嘤嘤嘤我的老天啊怎么这么多作业啊——”
马赛克型:“我xxxx!他xxxx!作业你xxxxx的!日!”
恳求型:“等下交作业你晚点收我的,求你了么么哒~”
自暴自弃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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