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笑:“我是那种会被她肖如莹三言两语就给蒙的团团转,为她陪葬的人吗?你也不想想,眼下谁的处境最糟糕?她连良妃都不如,我不单有个儿子傍身,她落马了,我还能随时随地的顶替上去,帮助皇后协理六宫,我是有多傻,才会去和皇后对着干?再说,不就是死了个把亲戚吗,陛下不杀他们,他们自己也是会死的,生老病死,很正常啊。”纯妃的语调凉凉的,不含一丝感情,如烟的背下意识的一僵。
“哼。”纯妃望着窗外的夜色,轻蔑一笑,“想把我拉下水……当我是傻的吗?”
自此,宫中又以皇后为尊,除华妃被禁足之外,其他后妃每日必到永乐宫向皇后请安,无一不敢有所怠慢。
纯妃通过各种渠道向敬事房打听,花了不少的时间,终于探得一二的消息,说是陛下虽然三不五时的去永乐宫,但都是去看小殿下的,并没有与皇后同房。纯妃心中笃定,什么毕生挚爱,都是假的,是肖如莹用来激将她的。她表面上对皇后毕恭毕敬,暗地里依旧不屑,一个没有男人宠爱的女人,失势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每天看着谦妃和仪妃抱着孩子和皇后谈笑风生,闲话家常,自己则被她们晾在一边,仿佛又叫她想起从前被静嫔和昭嫔排挤摒弃在外的日子,她是最不能忍受别人忽视的,就像现在,她收服了静嫔和昭嫔,她们以她马首是瞻,总有一天,她也会教上官露匍匐在她的脚下,看她穿上凤冠霞帔,坐在金瓶莲宝座上,接受妃嫔的朝拜。
110.伊不知
华妃在宫里等消息,虽然外面烈日高照,暑气甚重,她宫里的冰渐渐不够用,捉襟见肘的厉害,但她只要一想到纯妃那几个傻帽要上门去找上官露的麻烦,心就不由自主的静下来,没那么不痛快了。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乃至三月以后,她的禁制都结束了,还是没有传来任何关于纯妃的消息,相反,纯妃和其他妃嫔相处的愈渐融洽起来。谦妃和仪妃对她还是不咸不淡的,但裴令婉这个人的性子她摸得很清楚,一向不懂得拒绝别人的好意和热情,所以当纯妃总是拉着良妃交流育儿经验时,裴令婉实在不好意思拂了她的颜面,被纯妃轻易的打开了局面。等华妃前来向皇后请安的时候才发现,纯妃已经悄无声息的顶替了自己,开始助皇后协理六宫,她心中不由泛起一股子冷意。
没错,她平时对她掌管的事务也颇多怨言,觉得谦妃和仪妃的工夫轻省、讨便宜,她干的是体力活,可在后宫,身上有差事的人才有影响力,才有资格去支配别人。一个没有影响力的后妃别说是要筹谋什么,就是想要支使一个奴才跑腿恐怕都有困难。就好像她这次禁足,陛下圣谕她供奉减半,但她怎么着都是个妃位,不至于过的如此拮据,很明显,是她从前给谦妃使了绊子,谦妃今次寻机会报复回来。而谦妃又哪里来这样大的胆子?无非是她身上担着管理内廷后妃事务的职责。华妃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都太小看段玉枝了,不过她并没有把情绪放在脸上,依旧是姐姐妹妹的唤着,十分客气、热络的模样。
皇后赐了座,貌似心疼的将她上下打量:“华妃这段日子受苦了,瞧着像是清减了许多。”
华妃不敢面露怨怼,温声道:“谢皇后娘娘的关怀,嫔妾不过是夏日里酷暑难耐,胃口不开所致,托赖了娘娘的洪福,总算并无大碍。”
上官露眸底含笑:“没事就好,你一向稳重,陛下是看在眼里的。”
华妃委委屈屈的应了声‘是’,泫然欲泣的样子,却又没让眼泪掉下来。
朝拜完毕,出了永乐宫,纯妃立刻便上了步撵,吩咐道:“不是秋分了吗,怎生太阳还这样大。”一边拿帕子不停的挥,“又闷又热,赶紧回宫。”
小内侍们唯唯诺诺的答‘是’,将她抬了起来,加快脚程往玉芙宫的方向去。
静嫔和昭嫔在后头瞧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待华妃出来了,只见她俩难掩失落和愤懑,华妃凉凉道:“怎么,还有话要回皇后主子吗?”
“华妃娘娘。”两人转头齐声唤道,昭嫔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被静嫔拉了一袖子,只得闭嘴,但是华妃明白无误的看清了她的欲言又止。
自从纯妃顶替了华妃手上的工夫,就把一些琐事交给她们两个做,美其名曰提携她们,实际上是自己躲懒,她俩天不亮就要起身,准备祭祀用的猪羊,检查各种贡品,常常累的头昏眼花,而纯妃什么都不做,只是来走个过场,装个模样,回头功劳却都是她领了去,叫她们心里怎么不恼恨。
昭嫔平复了心绪,开口道:“皇后主子盛赞纯妃娘娘处事得体,处处周到,殊不知这当中有多少是我们的血汗,哪里像华妃娘娘您在的时候,从来都是体恤妹妹们的,不曾让我们受过半点委屈。”
华妃觑了她一眼道:“纯妃让你们跑跑腿也是为了你们好,她舍得打磨你们,就是想着你们日好能帮着皇后一起打理好六宫事务,你们当心存感激才是。不过嚒……”她顿了顿,哼笑道,“别怪本宫说话不中听,也怪你们自己没本事,从前在府里的时候,她不过区区一个奉仪,连陛下的面都见不着,你们两个可是良媛,结果呢?被人超出一头去不算,还沦落到得在她的手底下讨生活。”
静嫔一脸憔悴道:“华妃娘娘知道我们的苦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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