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宏伟功绩的人也能在名字前加上符合他们所作所为的修饰,这种传统最开始只是在姓名贫乏的年代用以区分同名同姓的人,后来就成为了另一种形式的荣誉。相反,公认的恶人或者极不得民心的统治者也会在名字前缀有负面的修饰,例如“残暴的”或者“罪恶的”。除了魔法之塔顶层的“伟大的”魔法师,其他这种修饰词都不会特别常用,克劳迪娅此时特别在蒂娜·基洛特前的名字前加上“荣耀的”,显然是特意强调她所拥有的身份。
果然,在听到蒂娜·基洛特的名字后,休息室里的其他几个考生都露出极为震惊的神情来,这种震惊中或夹杂着仰慕向往,或夹杂着嫉妒敌意,还有一些别的爱莎分辨不出来的神情,只是一瞬间所有目光都锁在了她身上,每一道目光就像是一万根针,爱莎被扎得无处躲藏,不禁慌乱起来。
而克劳迪娅逼人的视线无疑还在催促她说一个答案,爱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认出来的,可她此时不得不尽快回答。
“因为我……”
害怕自己不配当蒂娜·基洛特的女儿。
可是这个懦弱的理由被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爱莎微微垂下睫毛,总觉得当众将它说出来以后,就是坐实了自己确实如此一无是处似的。
女儿与母亲之间的关系是很奇妙的,在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她一直很憧憬母亲的样子,或是拥有母亲的感觉,而爸爸和祖母也一直告诉她拥有很好的母亲,妈妈很爱她,所以即使她们从未见过面,爱莎的心中也始终孕育着对妈妈的向往和爱。可是当蒂娜真的出现在她面前,比爱莎原本想象得更好、更优秀,并且她也如爱莎隐隐期待得那样爱她的时候,爱莎反倒是感到自卑和愧疚了。
她现在拥有的是她并不足以拥有的东西,如果想要坦然地接受的话,那么唯一的方法是……
“我想要变得更优秀一些。”爱莎羞涩而含蓄地道,“我现在,还不能算是可以让母亲能感到骄傲的女儿。”
爱莎话音刚落,那些年轻考生纷纷露出“天呐她是不想靠母亲而想要自己努力奋斗吧”的敬佩眼神,看向她的目光也友好了很多。
不过,克劳迪娅并没有说话,她深深地凝视着爱莎大约七八秒之久,这才缓缓地开口。
“……原来如此。”
克劳迪娅慢慢地道,她那双注视着爱莎的睿智的眼睛仿佛看明白了什么,这才缓缓地移开。
“跟其他人一起坐下休息吧,你也累了。”
感觉到克劳迪娅的态度温和下来,爱莎亦松了口气,连忙坐到和其他考生并列的椅子上。不过,其他人显然还在若有若无地用颇为古怪的眼神打量着她,这令爱莎觉得难熬。
克劳迪娅看了看她,道:“把外套脱下来。”
爱莎一怔,迟疑一瞬,但还是如实照做。大家的目光落到她做了简陋处理的肩膀伤口上,爱莎下意识地掩了掩。
但克劳迪娅没有说什么,只是拿出了魔杖。下一秒,爱莎没有看到克劳迪娅念魔咒,甚至没有看到她动嘴唇,可却已经被金色与银色交杂的线所包围,银色的线拆开了她的“绷带”,金色的线则直接进入皮肉,一股暖流涌进身体之中,爱莎被一种难以形容的奇妙所笼罩。
克劳迪娅就像所有普通的老太太那样竟然从身上拿出了一个针线盒,并将它放置到银线的游动之中,银线从善如流地打开线盒,从里面挑选出合适的针和各种色彩的线,开始缝补爱莎破掉的衣服。几分钟后,爱莎的伤口恢复如初,而衣服也不再看得出破损过的痕迹,银线与金线消失,针线盒回到克劳迪娅手上,和魔杖一起被收回口袋里。
治疗咒和缝补咒,这几乎是所有魔法师都会的基础咒语,可从来没有人能用得如此优美而富有节奏感,简直像是有音乐融合在其中。这一定是基础咒语中相当高级的分支,只是克劳迪娅没有念咒,因此无人能够得知它们的具体咒语。
头一次看到世界上最优秀的魔法师展示她的技能,连考战士学校的考生都忍不住露出惊异的神情,更别提包括爱莎在内的魔法师。
爱莎知道自己胸前的血液正在涌动,又来了,那种她体内有什么东西想要释放的感觉又来了。克劳迪娅简单的几个动作就能轻易勾起哪怕不具备魔法天赋的人对魔法的向往和好奇,而爱莎尤甚。明明她才是具有“治愈”的天赋魔法的魔法师,可她的治愈能力却不如克劳迪娅的治疗咒。
想要学习魔法。
爱莎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对她说。
克劳迪娅顿了顿,不再只看着爱莎,而是扫了扫在座地所有人,道:“很抱歉,今天的考试出现了一些不必要的意外,目前所有人都在处理森林的问题,短时间内恐怕不会有新的消息了。魔法之塔的考生们,你们在这里休息到能够恢复,就自行回去吧,等有新的进展,我们会派人到各个旅馆通知你们,也请你们尽量多关注魔法之塔的通知。至于战士学校的考试……抱歉,你们不归我管,我等一下会去找还有空闲的战士学校的负责人来安排你们,请先在此等待。”
“可是——伟大的克劳迪娅,我们的考试成绩……”
报考战士学校的一个女生焦急地问道。
这也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这里的六个年轻人全部都是在考试中被打断的,诚然他们中有一部分人仅仅是刚开始考试就被带走了,可也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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