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的薄绢,在她脸上打起一层淡淡的金光,陈映月这一笑,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若陈夫人是个男的,只怕要动心了。
陈夫人怔楞了一下,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是。姑娘,我儿的状况,我还是要跟你交个底。我儿她父亲虽然是内阁大学士,但是我儿自幼娇惯,所以少读诗书,琴棋书画,她只是懂得粗浅的皮毛,女红管账,处理家事,更是一窍不通。”
陈映月目光清冷,声音淡淡:“夫人,我记下了。只是还请夫人具体画个范围出来。”
陈夫人连连点头,“要得要得,我女儿读的书不多,我晚些时候命人给姑娘送来。”
陈映月点了点头,面上虽无波无澜,内心却狂吐槽不止:这就是溺爱孩子的下场,你家姑娘就是这么被养废的!!
“还有……”陈夫人声音又低了低,“我婆母年纪大了,人难免有些糊涂,所以这些事情没有同她讲。我儿被我家老爷送去下面的庄子,婆母不知。她若派人来叫,你千万别过去,我已想好托词,只说我儿正在为自己绣鸳鸯枕套。”
陈映月点头道:“是,我记下了。请夫人放心。”
陈夫人走后,陈映月令丫鬟们都下去。
丫鬟们一走,她便起身开窗。
窗外,树上两人如两道黑色闪电,瞬间飞身过窗,进到屋内。
他二人稳稳落地,陈映月面色沉静的打量着他们两个,问:“主上有何命令?”
主上是他们暗卫在外对皇帝的称呼,在外纵然十分小心,也还是要防止隔墙有耳,所以不能称呼其为皇上、圣上。
夜莺声音淡淡:“并没有,只是吩咐我们协助你待命。”
“好,我知道了。”
“那我们出去了。”话落,夜莺转身。
朝风始终不发一言,他看着陈映月抿了抿唇,俊朗的眉宇间略微蹙了蹙,便随夜莺飞身出去,两人上了树以后,转眼飞过围墙,消失不见。
他们并未走远,仍然躲在这附近的某个别人不易察觉的角落里。
白日里,总不好一直躲在树上,容易让人发现。
吃过午饭,外面树上的蝉鸣不止,叫的人心烦。
陈映月蹙了蹙眉心,放下手中的书,陈家千金读的都是些浅显的东西。
陈映月早年是个国风爱好者,对这些东西熟的不能再熟,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记下了。
她望向窗外,抿了抿唇,外面花草葳蕤,繁花似锦下,陈映月不禁开始思索自己的未来。
如今她苦心盼望的出宫愿望已经达成,那么下一步,她应该如何脱离暗卫的控制?
解药!第一步就是解药。
梁昭这个人常年待在皇上身边,在皇宫里陈映月尚且靠近不了,更别说她出宫以后了。
一时间,陈映月又被难住了。
她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忽听门外传来丫鬟的脚步声,新调遣来的大丫鬟蒲柳前来敲门,“姑娘,老夫人请您过去。说要教您女红。”
陈阁老的老母亲一听说孙女要学绣鸳鸯枕,高兴坏了,非要叫孙女过去,自己亲自教授。
陈映月依照陈夫人的话,打发了丫鬟,只说自己要悉心钻研。
老夫人虽然不高兴,陈夫人在一旁圆着话劝着,也就糊弄了过去。
一转眼,在三步不出闺阁的日子中,便到了成亲的头夜。
待嫁所有的事情都不必陈映月去管,反正她不是这家的真女儿。
暗卫那边,夜莺和朝风没有再出现过,但陈映月知道他们一直都在。
喜梳成了今夜跨不过去的砍,陈老夫人踉跄着身子,非要去给陈映月梳头。
陈夫人和丫鬟扶着来回晃悠的老夫人,阻止她去芝兰阁。
一碗安神汤,喝得老夫人是晃晃悠悠。
老夫人的脚刚跨出门槛,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陈夫人立刻命人将老夫人抬回去。
陈阁老堂堂一大儒,逼得给自己的母亲下安神汤,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他心中更是讨厌那不肖女,让他在皇上面前没脸不说,他真是恬为帝师,现在连自己的母亲都要逼着他下手“暗害”。陈阁老越想越生气,当即愤愤不平的一甩衣袖,对陈夫人说:“以后都不准再接那混账闺女回来。”
陈夫人怒瞪眼睛,眼中泛起点点泪光,掩面而泣,“月儿她也不是故意的,六王爷什么人你不知道?如今她被六王爷糟践了,嫡女的身份也没了,你还不让她回府,以后她这日子可怎么过?”
“爱怎么过怎么过?难不成真让我对外宣称我有一个外室女?我这老脸还要不要了?简直有辱斯文!我把她接回来,让她接着丢我的脸?更何况,以你对她的溺爱,旁人一准看出破绽。就让她在乡下待着吧!”
陈夫人越听越哭,泣声埋怨:“老爷,你好狠的心。你不把她接回来,难不成你让月儿以后在乡下嫁给赤脚的农家汉子?”
陈阁老气得直叉腰,也顾不上斯文扫地,弓着背对着陈夫人指指点点:“她还想嫁人?我告诉你,她有命活着,那都是圣上的恩典。若以后萧寰发现事情真相,还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呢?你还让她嫁人?还嫌不够乱?”
陈夫人一听,呜的一声,掩面哭得更厉害了。
陈阁老使劲的瞪了瞪眼睛,看了看四周紧闭的门窗,低声呵斥着:“你给我小声点,想把事情传扬出去。你为了个不肖女,想连累整个陈家?你我这把老骨头无所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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