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笑意。
旁边的女人抓着灰色的毯子,裹成一团,微卷长发披散在脸颊两边,看起来毛绒绒的。
他转头看向前方。心里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真的不一样。
进了昕城后,华亦冉直接把车往百汇酒店开去。
白阅珺一句话都没说,跟着他下了车。转身去开后座的门,把绑在上面的兔笼子拿了下来。
蓝翎诚和季优珩也下车走了过来。
“三哥,我定好包厢了。”
华亦冉还没回答,旁边的女人对他说了句,“我先回家了。”
他拉住转身要走的人,“先吃个饭,待会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她完全没有给他机会再说话,挣脱开,转身就走。
蓝翎诚疑惑,“三哥,嫂子这就走了?怎么不一起吃饭?”
华亦冉没回答,转身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她问他,林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他没有告诉她,是因为觉得没必要让她知道这些。
连蓝翎诚都问过他,依照他的势力,这件事根本不用惊动到盛墨洋,而且这完全不像他的个性。
他这人最认不得输,更不会轻易求救。
可是,为了这个女人,他甘愿低头。
原来啊。这就是那个“不一样”。
白阅珺回的是自己的公寓。
他们家原本住在警|察旧局宿舍大院里,那是她爸爸白振清工作时,通过单位给的内部价买下的房子。
一大院子里住的都是单位的同事,大家都知根知底的,所以小孩子们也很容易混成一团。
她和冯铭铭、林风华,以及林越泽,算是一国的,林风华从小的身份,会保护她们。
而林越泽是那种沉默的骑士,看着不起眼,其实他才是真正维护四人关系的那张网。
后来,林越泽和林风华两家人一起搬离了大院,留下她和冯铭铭。
再然后,白振清去世了。她们的家,变成只有她和奶奶两人。
她的奶奶算是那个年代里的高级知识分子,曾经在大学担任教授。
因为本身是个大家闺秀,很有主见,也是坚定不移的一家之主。
即便相继失去了儿媳妇和儿子,她依旧能够把孙女好好抚养长大,供她上大学,读研究生,还打算让她继续读博士。
可是,白阅珺却突然说不读了。
其实,她早觉得累了。
当初读研究生的时候,她以“离学校近节省时间”为借口,在大学城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
现在,成了她临时的落脚点。
掏出钥匙开了门,她闻到房间里有一股很闷的气味。
随手把双肩包丢在旁边的木榻上,兔笼子搁地上,她走到窗边,推开窗透气。
而后,走进洗手间,拧了抹布,打算把整个房间擦一遍。
等全部都弄好,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她站在客厅中央,左右看了看,确认都弄干净了,爬上靠墙的那张木榻。
背靠着墙壁,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
本来是想逃离这里,没想到,最后还是回来了。
当初,她和奶奶说不想继续读博时,奶奶问过她,“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这样?”
她的回答是,“觉得很累。”
奶奶拿起鸡毛掸子就往她身上打,撕心裂肺地吼着,“你跟我说累?读个书,你有什么好累的。啊,你说,有什么好累的!”
那天,奶奶把她的后背都打出花儿来了。她也咬着牙没再继续说。
对奶奶说出“累”那个字,已经够了。
“因为喜欢的人就要和别人结婚了,所以觉得很累,不想再呆在这里,只能逃。”
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她翻了个身,横躺在木榻上。
这张木榻是她在网上特意淘的。
她这人有个习惯,进门后,不洗澡不上床。但是有时累了,总会想躺下休息片刻。
她这公寓不大,客厅里只有一张双人沙发,躺着不舒服。
所以,她特意去淘了一张很宽很长的木榻。即便她以“大”字横躺在上面都没问题。
木榻是色泽漂亮的红木做成的,上面还雕着刻花,很漂亮。
她还在网上选了图案清新的靠垫,加上原本搭配的长垫子,躺在上面,非常舒服。
她无神地思考着,该去弄些东西吃?还是继续睡下?
反正没做什么事情,不耗体力,也不饿。索性躺下,继续一动不动。
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她没力气起身,也压根不想接。任由它震动着,直到停止。
可是,打电话的那位明显不愿轻易放过她。
停了还没五秒钟,电话又开始“嘤嘤嘤”地震动。
她爬过去,抓起手机,看到屏幕上冯铭铭傻里傻气的头像。
“安安!回来了吗?”冯铭铭声音很洪亮。
“嗯。回来了。”
“那好,我和阿泽哥哥马上过来!”
“铭铭……喂喂!”
她话都还没说完,电话被挂断了。她拿着手机屏幕,无奈笑了声。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进来一条短信。
——我是苏驰,这周你都没有联系过我。若有需要,随时打我手机。”
苏驰是她的心理医生。
自从爸爸去世后,她会偶尔去找他聊天。其实说穿了,只为了找他拿药吃。
她有严重的失眠症。
如果不吃药,几乎可以连续好几天不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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