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依旧淡然,“不要再扯一些无辜的人进来了。”
脚步声渐远,祭玉跪在地上迟迟没有起来。
“地上寒凉,你还要跪多久?”
抬头,祭玉便见明月环臂倚坐在栏杆上,她起身坐在了他身边,叹了口气,“我是不是赌错了。”
“错了便错了,不是还有我担着吗?更何况……”他看着伽叶离去的方向,“你不一定错了。”
祭玉靠着明月,然后抱着他的手臂,“哥哥,方才送若诗往生时我留了一丝灵识在她身上,那个叫嫣珂的姑娘……确实和她很像。”
“你既信她便不要再去多想,那个女孩儿已经回到了皇宫。”
“哎,罢了……”祭玉一声轻叹,“我先入皇宫与她定下契约再说吧。”
凉风过,若诗挣扎着起身,看到了熟悉的碧檐,而祭玉就在殿内坐着。
“姐姐?”
祭玉点头,然后坐在床前,“感觉如何?”
“无碍……”她迟疑了片刻,又问道:“伽叶他?”
“你还记得召寻吗?”
“记得。”
“召灵寻魄,这便是他名字的由来,伽叶之所以成为千年不腐之人,原因在于召寻。”祭玉颔首,继续道:“那只灵狐会利用人面对死亡时的惧怕与不甘,将枉死之人的命格移至伽叶体内,从而获得相应的寿命,而被召寻选定之人,一是他的血亲,只是千年前已被屠尽。二便是痴恋于伽叶的人。”
“先祖曾偶然被伽叶所救,由是相知成友,在得知真相之后立下契约,命子子孙孙守护,若有背弃,挫骨扬灰,受人践踏。自那以后,伽叶便留了下来,而我们便以伽叶为尊,直至子孙覆灭。”
多少个岁月,看着身边的人老去。
“他就没有想过离开?”
“我问过……”祭玉叹了口气,“他说前人已逝,还有后人可顾,可一旦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便永生永世是一个人,人死了可以祭奠,但心死,无从祭奠。”
“若诗,今日我和你说了这么多,是因为我相信你是能为他改命之人。”
“我不会让他为这长生所累,饱受离思之苦。”若诗握拳,眼中是少有的坚定。
祭玉手附在她的额头上,“这个秘密即便是你皇兄也不能说,若诗,立下契约。”
若有一日背弃誓言,魂骨相离,天地共伐。
☆、三十四
云国,月阁。
珠帘随风而动,而中的两个男子似入定一般,许久,一枚白子落下。
“我输了。”彧朝熙扔下棋子,叹气道:“你这棋艺如今越发精湛了,这大洲除了祁风,怕是难遇敌手了。”
“祁风……”云帝旿倚靠在雕花木栏上,双眸含笑,“倒真是想见见那人,那个人如果出现了,怕又是一个能让大洲腥风血雨之人。”
大洲第一棋圣,六岁那年便打败了曾经的鬼才棋皇,而向其讨教者,无一胜过,不过这样一个人,风云了一年后便消失不见,他的去向成为大洲中的一大谜题。
“朝熙,”云帝旿捻着一株绯花,淡然道:“我想封祭玉为后。”
“你……”彧朝熙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疯了不是?”
“没疯,我是认真的。”云帝旿眼底漾开了笑意,他很认真地。
“那个女人的来历如今都调查不清。”
“不用去查了……”他有些头疼道:“他若喜欢步步为营,那我陪着便是。”
彧朝熙一时沉默,竟不知如何规劝才好。
“谁!”
云帝旿突然一声轻喝,手中的花枝带着凌厉的杀气袭去,随后两人起身,云帝旿扶着花栏,眯眼看着百米外门墙上的一枝花。
“有人?”
云帝旿眼眸一闪,然后摇头。而此时,门墙不远处的参天大树上,明月抱着祭玉,双眸紧盯着月阁中的人。
“还呆吗?”
祭玉先是一愣,然后摇头。明月又回头看了云帝旿一眼,然后抱着祭玉闪身出了皇宫,到了长街才将她放下,顺手一个暴栗子。
“今日若不是我一时兴起去丞相府找你,方才那小子的一招岂不是要取你性命!”
祭玉看着明月眼底的愤怒,没敢吱声。明月说的没错,云帝旿那一招她确实接不住。
明月见她一时乖巧,也不再追究,轻声问道:“说吧,今日为何进皇宫?”
“不知道。”
明月撇了撇嘴,然后看向她,目光有些缓和,但心底却是难言的压抑,“是喜欢吧。”
步伐一滞,祭玉低垂着眉眼,红唇勾起,“哥哥又在取笑我。”
“你在怕什么?”
明月止步,看着她平静如水的面容,他抬手将她一缕长发绾在耳后,淡然道:“北儿,不要受他人控制,按照你心中的路走,有哥哥在你身后的。”
“可我不是祭玉。”
她不是,她身上背负着万千条人命,所以从来没有干净纯粹的靠近过一个人,其中复杂,何以善终。而她与云帝旿更是如此,易得是情起,难得是,一往情深。
“可我希望你依旧笑得如当年那般无邪。”
“哥哥……”她不由得轻笑了一声,眼底有些倦意,“从父皇死的那一刻,我们所有人便只能按照他的布局,一个算计一个罢了。”
七岁那年,她历经杀戮,在她的记忆中除了血色还是血色,十多年的阴谋算计,她怎么会懂得感情二字。
明月手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眼眸中有着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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