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说你之前受了重伤,故意瞒着我们。”大石此话说得酸楚,明明前一秒已经冰释前嫌,可后一秒不二依旧把他们挡在信任范围外。
“是上次和英二一起时受得伤吗?”
“你挪一大笔资金出来干什么?是不是因为他们把你受伤的消息走漏,所以……”与几年前一样的做法,来宣泄自己的痛苦?大石吞掉了后半句话,他的眼里满是挣扎。
“不二,那硫磺……”
“我已经知道那时候的真相了。”不二突然打断大石的话语,“不论你信不信,近期我才知道。”
“什……”
不二不给大石接话的空隙:“这件事我不知道,所以我没有肯定或是否定的立场。恐怕你查到的全是事实,但目前我不会承认。我也想弄清一些事情。”乾收集的资料正确性无需质疑,不二知晓自己百口莫辩,他脑内一片混乱,他不想看到大石如此痛苦挣扎地看着自己,也不想那种自我怀疑继续侵蚀自己。不得不怀疑同伴的痛苦深入骨髓,大石如此,他亦如此。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来承载那些伤害。
没想到几年后的他们还是重蹈覆辙。
“大石,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不二忽然提议。他想要一个方式来做个了结,无论最后事情走向如何,都不想把这份痛苦延续下去。
“游戏?”大石显得很惊愕。
不二点点头:“如果你们赢了,我就照你们的想法去做。如果我赢了,我会按自己选择的道路走下去。”不二说得决绝。
如果赢了,就能把不二拉离泥沼;如果输了,就彻彻底底地互不干涉。这样理解可对?大石思忖半晌,咬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你想玩什么?”
“真相。”不二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
在同一件事上不同人所坚持的真相可能会有所不同,而最终确定的真相却只有一个,无论它是不是最接近真实的那个,只要被全部人所接受,那它就是所有人的真相。
不二所说的应该是最接近真实的真相吧。这也是自己汲汲追寻的对象。大石点了点头,开口道:“在确定结果之前,你可以回到之前吗?”
不二微愣,事已至此,他万万没想到大石竟然还愿意拉他回去。
“我不想让其他人也卷入。”大石补充。
不二苦笑,是啊,其他人完全不知道这些因果事由,在他们眼里只有青学的破碎和重塑,他们没有理由把自己的痛苦加注在那些人身上,特别是刚恢复阳光的菊丸。
“我答应你。”
大石把写有忍足地址的便条纸推至不二面前,起身准备离开。但拉门一半又探回身:“不二,我有没有说过我当警察有一半是为了你?”
“我知道。”不二笑得好看。
大石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开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门就这样关上了。
知道啊,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是遍体鳞伤也要把同伴从泥沼里拉扯出来,无人能逃离拽拉的痛苦,但仍不愿放手。就是这种在痛苦命运中的一丝温暖让不二一次又一次的动摇,萌发出想要回去的念头。
无数次。
不过,如今都已被他死死压下。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达目的地,不二调整了一下呼吸,轻轻敲响病房门。
房门内没有任何动静。不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熟悉刺眼的白,脑中翻起不好的记忆,嘴里似乎泛起了苦涩。不二强忍下那种难受的感觉,走近病床。病床上的人头上缠满了绷带,合着眼,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不二轻轻地把带来的水果篮放到床头,又静静地看了忍足一会儿,见他脸色还算红润也就放了一半的心,转身准备离开。
“你就准备这样走了?”手腕上突如其来的强劲力道使得不二失去了平衡,顺着力道扯住的方位倒在了病床上。他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只脚毫不犹豫地一踹。成功压倒不二一秒钟都还不到的忍足侑士病人苦逼逼地缩回了身子,捂着自己的小腿漏出一个“痛”字。
“反正你也没出什么事。”不二站起身理了理微乱的衣领,开始拾掇起刚刚不小心扫到地上的一系列杂物。捡起几本书重新放回床头柜,再从床底下摸出一副眼镜,对于此眼镜的牢固程度不二感到很惊讶。
忍足随意地坐在床上,完全没有了刚才规规矩矩的病人形象:“喂喂,我可是重伤病人啊。”
不二没有理会,把那副眼镜架在自己的鼻梁上,左右扫视了一周:“没问题。”确认完毕后,准备把眼镜摘下来,却被忍足制止:“这样戴着很不错嘛。就像是宣布所有物一样。”
“如果你变成眼镜我会考虑看看。”不二的笑和他的言语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什么是天使面容恶魔心忍足算是见识到了。
“完全看不出眼镜的必要性。”不二戴着忍足的无度数眼镜又扫视了一周,依旧无法理解忍足对眼镜的偏爱。
“喂喂,你这句话不会在影s,he什么吧。”
见忍足一脸的受伤样,不二才反应过来自己前后的两句话联合在一起确实好像在影s,he什么伤人的事实。可惜他还不至于对忍足毫无感染力的受伤状感到愧疚。
“那倒没有。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把我这个嫌疑人一脚踹出去。不过现在角色互换倒有种新鲜感。”不二有模有样地扶了扶眼镜,把手c-h-a在口袋里,颇有当初忍足白大褂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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