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对我嘿嘿一笑,“还有这个,是我的胎毛!”
看着谢宝儿手里撮着一缕用红线绑着的毛发,又黄又细,我忽略掉他前面说的一堆话,扑哧一声笑,“别人提亲都拿如意糕,你拎了你的胎毛过来,是给我吃啊还是给我喝啊?”
“这个怎么能吃!”谢宝儿将那胎毛宝贝得往怀里一握,道,“我娘说定亲要给信物,别人都送玉佩什么的,我想着定要给你一个别无仅有的,所以就把我娘给我留的胎毛拿了一缕来,你装在荷包里,带在身上,想我的时候拿出来看看,还能辟邪镇身!”说着,就装进荷包给我系到腰间,又将我腰间的荷包取下来,往自己怀里一揣。自言自语道,“以后我想你了,就看看它!”
我又是一笑,取下他系好的荷包塞回他手里,唬道,“谁要想你?你家里不给你来提亲,你自己这样胡乱折腾,就算我答应,可我家里怎么会答应?”
“那怎么办?”谢宝儿一滞,脸上就带出愁来,“你不知道我爹,他那个人从来说一不二的!如今我娘和爷爷奶奶都被他管制起来了,姑姑又说不能为难你家,我倒有两个姐姐,是我娘的养女,对我也好,可她们还是听我爹的!”
“那是你平日里不做好事,所以才叫你爹爹对你失了信任!”我没好气道,想了想,又道,“既然已经这样,你就先不要来提亲了,不然惹得我母亲不高兴,以为你家不重视我,到时就遭了。”
“啊,那怎么行?”谢宝儿一顿。
“不然还要怎样!”我叹气,觉得太阳穴疼,“你以前也忒的胡闹,这才叫人灰了心。以后还要懂些事,好好读书,好好待人,慢慢担当起来,让别人不再轻看你,让你爹爹认可你。到时,你再来提亲,我也不是……等不及。”
“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啊,想想!”谢宝儿嘴角一撇,瞪大眼睛看我,“我现在天天都想见你,昨夜还想得尿裤子了,我要马上娶你过门!”
“你胡说什么!?”我又羞又恼,抬手想要捶他,可最终也是没能落下,却是红着脸笑了,“你是不是对谁都这般口无遮拦的?还有,你拿了这些,自己跑来,就要娶我?”说着,突然心里一酸,又有些气,“我也不求三媒六聘嫁得多么风光,可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才能够美满。你现在这样,是觉得我自己要嫁你所以不看重我,还是因为不够喜欢我所以没想美满?”
“想想!”谢宝儿一惊,急急嚷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每天都想见你,做梦也能梦到你,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你放屁我都觉得是香的,我——”
“你——”我一噎,连气都忘了生,骂道,“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放过屁,我——”又马上发现自己失言,不禁气得面红耳赤。
“想想,我又说错话了……”见我满脸通红,又是要哭的样子,谢宝儿举起手掌,对我发誓道,“想想,我都听你的!我发誓,我一定风风光光娶你进门!一定让你做最幸福的新娘!一定让你活得开心自在!”
“你啊!”我抚额一叹,看着他明亮的眼睛,闪着真诚而执着的光,不禁又有些恍然——老天啊,这到底是我的白马王子还是再世克星?你怎么给我安排了这番际遇!
“想想……”见我愣神,谢宝儿怯怯的看我,又将手里的那荷包往前送了送,“那这个……”
“这个我先收了罢。”我接过来,见谢宝儿一喜,又要将包袱递过来,我就一唬,“我先替你保管着,至于其它的,你都带回去,我不要。”
谢宝儿失落地低头,轻哦了一声。
看他这样,我还想再说一些让他要学好的话,却听到一阵脚步声自门里传来,接着就是五月的咳嗽声。我忙将那荷包收进怀里,对谢宝儿道,“你回去吧,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谢宝儿一怔,抬头看着我,眼眸一暗,嘴角撇了好几下,终究是没有再说话,又咬着牙似是下定决心一般,转眼后看我时,已是一脸的坚定和……沉静,片刻间似乎长大了许多,开口道,“想想,我知道你真心嫁我指着我好,我一定不会叫你失望,你等我来娶你!”说着,就将包袱一绑背在背上,起身就要走,可才迈出一步,就又折回来,满脸通红看着我。
“怎么了?”我怔怔问话,还沉静在他方才的变化里,一时没能消化。
“我……”谢宝儿舔了舔嘴唇,耳廓背光几乎烧成红玉,欲言又止。
我看着他,脸上一时坚定一时不安,好半天才一咬牙似要开口,就听到吱嘎一声推门的声音,我一惊,顾不得看他,就回转头来看后面,可还未转定,就听得到谢宝儿低吐一句“死了就死了”后,猛然感觉腮边一湿,我立马定在那里——
“小姐,你愣什么呢!”五月推开门,将我唤醒。脸颊一红,我啊啊敷衍一句,转头看着谢宝儿蹭蹭跑远的身影,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腮边,心里温暖成汤。
日月不倦交替,季节时时更新。几场阵雨过后,天就彻底热了起来。
可是这么热的天,我却要被逼相亲。一大早,五月比蝉还恬噪,麻利将我打发好,就在母亲的督促下出了门。
“五月,你有没有问母亲接头暗号?”下了马车,我一边理衣摆一边问。那个林佑涵,还真是个怪人,一定要在外面相看,这大热天的,是想省些银子来给家丁发工钱,还是要看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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