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红唇娇俏:“允王一向红粉丛中过,多少女子望穿了眼儿都不得见上一面。方才萧婕瞧着朝那边儿笑呵呵地望过去,可是在瞧谁呢?”
傅钰笑得清朗摆手道:“滟妃娘娘说笑,臣弟看歌舞而已。”
傅歆犹似不信:“胡说!朕瞧着你方才分明神情可疑地朝那头望过去了,朕瞧瞧你在看谁。阿钰你都十六了,也好早些给你定门亲事。”
傅钰尚要解释,却见太后眸中慈爱道:“阿钰大了,往日里哀家想给他寻门好亲事他总也不肯。而今有了中意的女子,怎么还藏着掖着不叫哀家和皇帝给你做主呢?”
傅歆循着傅钰方才瞧着的方向瞧过去,却见傅瑶与梁婉怡、曾琬三人比肩端坐,容色姣好。傅歆略皱了皱眉,又朝后头望去瞧见灵芝、傲霜等人。一眼瞧去唯有灵芝与傲霜二人秀美过人,傅歆不由得淡淡一笑道:“阿钰想来也是多想,即便阿钰心念之人身份算不得贵重,若真心喜欢,抬举个侧妃亦无伤大雅。”
傅钰眸光逃窜间正与傅瑶四目相对了一瞬,面色愈加苍白推脱道:“皇兄与太后娘娘误会,傅钰方才仅仅看歌舞罢了,对几位姑娘并无他念。”
萧婕精致的唇角一勾,宛若万千心机一时化为利刃:“允王何必推脱?昔日里允王日日往那夕梨宫奔走,可真当旁人都不知么?”
傅歆的眸色转瞬暗沉,觑着傅瑶的眸光不觉间存了几分审问之色:“允王去瑶妃宫里作甚?”
傅瑶掌心内沁满汗珠,一颗心亦是跳得过分已至近乎提到嗓喉处,容色却并无一丝慌乱起身道:“臣妾当日病中,承蒙允王善心照拂才得痊愈。允王恩德,臣妾感激不尽。”
傅歆眸间疑色不减:“仅仅是善心而已?”
乔玉画挑眉牙尖嘴利道:“呵呵!这天底下哪来的那许多的善心?只怕是允王心生歹意,瑶妃又不能恪守妇德,做了些没脸的事儿不敢认吧!”鬓边的金步摇摇曳生光,一张精致的小脸愈为美貌而倨傲:“也对,这允王的生母就不甚和顺,瑶妃既敢以妹妹的身份爬上龙床,又怎知不会以姊姊的身份与允王相好呢?”
此言逼得傅歆颜面尽失,登时铁青着面孔厉声喝道:“没人教过你规矩就闭上你的嘴,免得又来说这些疯话惹朕厌烦!”
乔玉画不曾想傅歆勃然大怒,登时花容失色糯糯抖着身子坐回原位。傅瑶起身跪下诚恳道:“公道自在人心,臣妾侍奉陛下四年,勤勤恳恳不敢有丝毫懈怠。愿陛下与太后娘娘相信臣妾的清白,莫要冤屈了臣妾与允王。”
太后的神色有几分犹疑,傅歆望向她有着身子吃力下拜的模样,神色有些复杂的动容。良久,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缓缓却又坚定道:“朕,希望你能证明自己。”
傅歆此言便是信不过她了,傅瑶缓缓抬首一脸怔忡凄婉:“陛下要臣妾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臣妾早已是陛下的人了,难不成陛下要因着滟妃姐姐一句戏言便疑心臣妾。况且夕梨宫上下又不止臣妾一人,许是另有所因也未可知啊。”又是面孔上布满心碎的哀凉沉沉下拜:“求陛下明察,还臣妾与允王公道。”
此时却见那相貌平庸的紫兰从傅瑶身后上前来跪伏一旁,她一向是不爱多言语的女子,令傅瑶有些困惑了。细看下她今日却不同往常的簪一赤色芍药于发间,略施粉黛也算得一标致人儿。紫兰的神情亦是傅瑶从未见过的娇柔,盈盈拜了又拜后诺诺道:“还请陛下与太后娘娘息怒,且听奴婢一言。”
傅歆面色不虞:“你要说什么?”
紫兰的面容适时地浮上层羞怯的红晕:“其实…允王多次探访夕梨宫,皆是为了奴婢。”
此言一出竟惊得傅瑶凝了眸子怔怔望了紫兰,呵!她自问当初防范极甚,还不曾想是如何教萧婕知晓了允王一事。如今一见却是有了内鬼!傅瑶的面容绽出了一丝温润笑意,眸子里是刺骨的冰冷:“紫兰,既是如此你大可早些告诉本宫来替你做了主。何必到了今日这般,惹人猜度呢?”
紫兰的面孔登时又羞又急地酿成了紫红:“瑶妃娘娘赎罪,奴婢与允王两心相悦实是玷污了允王的名声。可陛下与太后娘娘这样误解瑶妃娘娘,奴婢心下不忍,只好把这些情债不知羞的通通说了。”她这话说得一咏三叹,一双盈眸经了修饰倒有了几分楚楚,直惹得人欲加怜惜。太后亦有了几分动容,望着傅瑶笨拙的身躯神情和缓:“既是冤屈了瑶妃,又哪儿有令瑶妃在地上跪着的道理。紫兰与阿钰的一片心瞒得众人好苦,可是该罚呢。”
傅瑶勉力笑着起身,灵芝忙为其铺好了垫子供其安坐。傅歆的神情亦是松快了不少,短暂的瞥过了傅瑶一眼后转而对傅钰笑道:“朕方才还说为你做主,你推辞。非要闹出些什么才肯承认你属意紫兰么?”
傅钰的面容愈加苍白,此事演变至今也竟无了转圜余地。若他否认,岂不要他与傅瑶二人双双送死?只得淡淡笑着应承道:“皇兄英明,是臣弟一时糊涂了。”
傅歆满意地打量了紫兰后笑道:“朕从前只看这宫女儿里唯傲霜与灵芝二人独领风骚,今日一见这紫兰也是个妙人儿,老六还是慧眼独具。”
紫兰面色绯红低低道:“陛下谬赞,紫兰承受不起。”
萧婕鬓边的玫瑰赤金镶蓝宝步摇灼灼发亮,面上娇容犹胜三分:“陛下方才一言旁人只道是夸耀紫兰,可在臣妾听来倒有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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