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从泪管里堵了回去,没一会儿就消散在全身的血液中。
南山异常严肃的在门口跟贝安申明,大有一副你不同意就不能进门的恶家长做派。
简直忘记了到底谁才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贝安,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贝安脚跟并拢,双手背后,低头聆听魔君教诲。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都能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贝安双手的手指在后面不住的抠着。
南山这话说的太过于绝对,让人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叛逆感,贝安低声的回嘴:“那万一你出事了呢,我也要先救自己不救你吗?”
没想到,南山当真,非常严肃的点头:“没错,无论我也好,你的同事也好,对你而言,没有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了。”
这样的论调,贝安第一次听说,她疑虑的折出双眼皮:“可是……可是那样……”
不就太自私了吗?
从小到大老师、家长、社会都在宣扬自我牺牲的隐忍与成全应当被赞颂,以己为先的利己主义思想应当得到纠正。
贝安非常在乎别人的眼光,即使吃亏至今她仍然不认为大家都赞扬的这种退让的做法是错误的。
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人在失去才会有别人在获得。
她对自己的性格的改变无能为力的这么些年学会了如何让自己不忿的心在不断地损失中获得安慰。
她一时接受不了南山此刻所带给她的思想上的冲击。
贝安耿直了脖子却还是低眉顺眼,怯怯的反问:“那你呢?你就是这样的吗?”
你也是这样贯彻以己为先的行为准则吗?
话问出口,她又没有胆量去听答案,害怕自己心里为南山所刻画出来的仙人形象全部崩塌。
拨开南山,她夺过钥匙拧开门冲回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在一片如血暗淡的夕阳中,贝安自嘲的冷笑出声,她总是忘记这个事实。
南山是谁?
魔啊!
她难道还指望南山一副菩萨心肠以普度天下苍生为己任吗?
贝安一直对南山所说的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半信半疑。
南山毫无所求的帮助她的工作、生活如果不是因为善心,那会是因为什么?
她这般无可救药的胆怯跟懦弱,南山怎么会对她情根深种,不惜穿越时空追随而来?
贝安的身子顺着门慢慢的滑落,她双手抱着膝盖,侧耳听去,外面一丝声音也没有。
她灰心丧气的想,南山一定被她的态度吓跑了。
“叩叩”
突然,她的房间门被敲响,南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温柔的邀请她:“贝安,你收拾好了就出来吃饭吧。”
“好!”见到南山还愿意搭理她,贝安迫不及待的出声答应,话说出口又觉得自己太过于急切了,准备拧开房门把手的手停下来,小声的只有她一个人才能听见,“我……我得过很久才、才能好,你得等我。”
等等我。
夜的月亮被天狗吃掉了一半,扭扭捏捏的挂在空中。
秋夜万物皆寂静,人们沉醉在或喜或悲或一无所有的梦境中。
南山独立在小区的楼顶俯瞰着这一片区域,他的耳朵能听到从各家各户中飘出的碎碎念念的抱怨。
他也能听见自己家里贝安梦里的声音。
那是一片单调的毫无波澜的音符,打着死气沉沉的节拍。
一下。
两下。
三下四下。
……
南山侧耳听着却一点都不觉得无聊,他看着自己曲起的左臂,左手张开又合拢,几经反复,他自暴自弃狠狠甩手。
他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需要力量,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需要迅速的、有效的恢复力量。这一刻,快到来了。
南山的眉头慢慢放松,耳边贝安的梦的声音发生了变化。
她的梦越来越沉,音符在深渊中坠落。
“叮”的一声,仿佛落入了一潭水中,下一刻又冒出头来,出现在一片新的天地中。
那个天地的所酝酿出来的情绪节奏南山很熟悉。
是毫无顾忌不用担心明天的放肆,是无所畏惧不用克制yù_wàng的释/放。
是贝安放下负担的欢笑声、高歌声,是她剥裂南山心房的声音。
南山的脸上随着这熟悉的曲调浮出恍惚的幸福的笑容,他沉醉其中,不知时间流去。
然而,乐章总有结束的时候。
天色渐明,贝安沉睡的神智渐渐苏醒。
曲声减弱,直至消失。
贝安,醒了。
南山一如既往的准时出现在客厅的沙发上闲坐着,对一晚安眠的贝安打招呼:“早。”
他将贝安送到公司楼下,问:“今晚几点我来接你?”
贝安思索了一下:“快到项目的结尾了,可能要更忙了。”她脚尖搓着地。
“我没什么事儿。”南山说,“那我今晚晚一点来,如果你下班了还没看到我,你等我。”
贝安点点头。
项目进行到了收尾的部分,工作量反而比开始的时候还要重。何文刚可能是鬼上了身导致精神不济,项目的重心慢慢转移到她的身上。
她忙的脚不沾地,沉浸在工作的热情中。何文刚也没再做出什么特别奇怪的行为,就如南山所说的那样。
庞姐也没有因为那天贝安的话语而对她冷淡,反而因为贝安难得一见的反击而收敛了对于贝安生活的刺探,可能是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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