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下无所遁形,可今天相见,才发现,居然甚是想念。
一声“娘”让秀丫立即呆若木鸡,惊讶转头看着阿雅,不会吧,姑娘已经许人了?姑娘还这么小,十五岁都不到,可是那声娘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日精明的秀丫难得一头雾水,无从思考。
“嗯!阿雅,好久不见,铁生现今在县衙任总捕头,我们也跟过来了,日后常来家里坐坐。”老人一反常态的温和,没有像往日那般对阿雅吹胡子瞪眼,面对莫名离家几个月的媳妇,没有本该的谴责和问难,相反,语气平淡,眼带怜惜和遗憾。
自从悬崖上生死一战后,踏雪就明白了,这辈子她唯一的牵挂和念想就是铁生,只要铁生好,她就高兴,只要铁生喜欢,她做什么都愿意。
媳妇心里没有儿子,可是儿子却无法放下,追追撵撵,形如影子,她心痛无奈,却不会阻止,因为她知道铁生就是那风筝,飞到哪,线端始终撰在眼前这个名叫陈雅的女子手中,线断了,儿子将失去方向,如孤魂野鬼般随风飘荡,不,她不要失去儿子,如果这就是铁生的选择,她愿意成全。
“干娘,您说什么呢,人家现在可是安字号的大掌柜,才不会稀罕我们那小地呢。”铁生娘主动认自己为义女,一起搬到福清县,这段时间三人同吃同住,是梅娘有史以来最快活的日子。阿雅主动离开,铁生不再提起从前,伤口在时间消磨中愈合,可没想到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居然又出现了。
前面走得急,没注意前方,如果知道是这女人,她绝对会绕道而行,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阿雅放下手臂的刹那,那张花容月貌显露的瞬间,时间静止,梅娘立马看向铁生,还好,除了刚开始时抬了下眼皮,后来就没什么反应了,看来是真放下了。
以前,铁生的眼里只有这女人,有这女人就拥有全世界,柔情溺毙的双眼时刻向世人昭告着他的幸福,可是现在眼皮都不抬,放在原来根本无从想象,看来真是被这忘恩负义的女人伤透了心,彻底绝了意。
“娘,我们走吧。”铁生低着头,神情闪烁,有些烦躁有些腻歪,似乎不想再多做停留,扶着老妪抬脚迈出门槛,走过阿雅两人身旁,梅娘侧脸得意瞥了一眼后也紧跟其上。
“铁生……”看着男人那熟悉的背影,阿雅声音哽咽,低呼出声,“好久不见”四个字卡在喉咙口没有发出,男子听到呼声后身子一僵,没有回头,依然往前。
“铁生……铁生……”待三人远离,阿雅再也忍受不住,泪如珠串,噼噼啪啪,大颗大颗如珠子般掉落下来,身子一软,歪向一旁,秀丫赶紧冲过去扶住。
“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别吓我呀。”姑娘是安字号的掌舵人,翻云覆雨,谈笑风生间震慑同行众生,雄霸海宁首饰行,姑娘在她的心目中,是神,是雷厉风行、特立独行的存在,什么时候有过如此悲伤的神情。姑娘倚靠着自己的身子,贝齿紧咬,闷声低泣,身子在剧烈颤抖,似乎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眼泪继续如珍珠般滑落凝脂般的肌肤,内心的失落和难受一点都没有消退的意思,“铁生,你知道我们多久没见了吗?我屡次派人找寻你,都杳无音信,没想到你就在我身旁。你依然善良孝顺,可怎么唯独对我变得狠心了。”
脑海中还清晰的记着那个高大威猛,脸部紧绷的男子,激怒暴起,抓住她的手掌,狠狠按向心口,眼中冒着熊熊怒火,一字一字在她耳边大声宣告:“这儿,这儿……住着一个人,她叫陈雅,叫陈雅!从你嫁给我的那天起,这个名字就印在了这”。
这个人真的存在过吗?刚才铁生正眼都没瞧她一下,形同陌路,那火热的心跳和霸道的誓言难道只是假象?一起生活大半年的情意就这样烟消云散?
“铁生……你知道我们多久没见面了吗?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真要忘了我,把我从生命中抹除?”阿雅心痛难耐,不,她不要,那湖边竹屋母子两人鲜活的身影已经成为她心头一根刺,深深扎入无法拔出,若强行拔出,她的生活将不再完整,她将失去原本生存的意义,她也不再是“陈雅”,因为他们是她的亲人,是她最重视的存在,是她陈雅曾经存在的有力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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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东西送到,门房接了。”从银绣楼回来,秀丫又多了项任务,那就是隔天差五拜访铁捕头家。
那天过后,秀丫跟姑娘的心贴近了,她重新认识了姑娘,原来姑娘并非表面那般冷情,原来姑娘也可以为一个人哭得如此伤心,她从没见过那样的失魂落魄的姑娘。
秀丫很机灵,没有追问姑娘跟那几人的关系,姑娘说是“亲人”那就是亲人,是亲人那就应该多往来,所以但凡有好吃好玩的,姑娘都挑着让自己送去,姑娘挑拣礼物时,面容带笑,很是愉悦。
铁捕头的住处很好找,到衙门一问就知道。没想到铁大人还是个打虎英雄,县令很是重用,上个月刚到衙门就任了总捕头,现在就住在离她们安字号不远的西街胡同的一处简易的大院里。
“见到铁大人了吗?他……有没有说什么?”这是阿雅每次必问的问题,都成了惯例。问的时候,眼神游离,不知在想什么,像是等着回答,又像是害怕听到答案。
“姑娘,铁大人公干去了,今天那梅娘也不在,门房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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