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眼酸,才放下笔。
陆敬风拿起一页纸,看到一半就笑了:“倒不像家书,倒像求亲文书。”
宋宜道:“这就叫破镜重圆。”
陆敬风帮她揉揉眼睛:“眼睛痛吗?”
宋宜点头,浓长的睫毛投下一抹阴影,像急需安慰的孩子:“眼睛痛,手臂酸。”
眼睛上有一片冰凉的触感,温和湿润,是他的温柔的印记。他从眼角吻到额间,又往耳垂吻去。
宋宜挣扎了一下,笑了笑:“我怕痒。”
陆敬风故意在她耳旁吹起:“小生帮姑娘一把。”将宋宜整个抱起,下颌摩挲她的颈项,宋宜笑也不是,怕也不是。
宋宜紧紧抱着陆敬风,她想知道这样的日子他们还剩多少。他离开青陵后,会以什么方式见面呢?乱臣贼子还是护国功臣?事情确实要往好的方面想,可是,这样的大事,牵涉众多,一个不慎便是全家黄土白骨,宋宜隐隐埋怨自己的自私。
陆敬风捏捏宋宜鼻尖:“想什么呢?这么不开心?”
宋宜垂眸道:“你什么时候走?”
陆敬风收敛了笑容,也变得肃穆起来:“殿下尚未吩咐。”
宋宜道:“我觉得……”错了就错了吧,宋宜做的错事不止一件,她是赌徒,这一回就赌陆敬风必胜。
宋宜眼波流转,绛唇映日,无端让人心怜:“百花井梨花要开了,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她这个样子,就是让他死,他也是甘愿的。
尹知秋看二人走远了,还是有些不放心,嘱咐余离:“保护好二小姐。”
余离道:“是。”
等余离也走了,尹知秋才把伪善的笑容收起,叫来纪嬷嬷:“把蝉衣那贱婢给我带来!”
百花井。
落尽梨花春又了。满地残阳,翠色和烟老。
陆敬风折了一枝梨花别到宋宜鬓旁,戏谑道:“花如佳人,佳人如花。”
宋宜笑道:“跟几个人说过这样的话?”
陆敬风道:“这可就煞风景了。”
宋宜道:“人生不应是风花雪月,还有吃喝嫖赌。”
陆敬风道:“小娘子可要与我体验一遍?”
宋宜笑道:“公子跟奴家来。”
白云观。
宋宜母亲信佛,她偏信道。只见她拜了三清,跟道长求了个平安符,转身来到陆敬风身旁,笑了笑:“收好,虽然不一定有用,却是我的一番心意。”
陆敬风笑道:“你在前,恶鬼都不敢来纠缠的。”
宋宜踹了他一脚:“你说我是母夜叉吗?那你是什么?公夜叉?”踹到了坚硬的膝盖,宋宜站不稳,扑入陆敬风怀里。
清香入鼻,再多的幽愁也要散去了。陆敬风碎落的鬓发拂在宋宜颈项,又痒又麻。
宋宜呢喃道:“答应我,遇到再艰险的事都好,一定要把命留着。”
陆敬风抱紧宋宜:“会的,为了你我也要好好活着。”
宋宜道:“那什么时候来……”
“嗯哼。”道长重重哼了一声,清净之地见男女情爱,罪过罪过。
宋宜却想说,大惊小怪什么,没听说过阴阳采补术,男女双修吗?
宋宜抿嘴浅笑:“道长,他先勾引我的。”
陆敬风道:“别闹了,要闹回家闹去。”
自然是宋宜的家,有一日他也会把宋府当成自己的家,宋宜有些受宠若惊。
远处,有人低头深思。他不知道看了多久,苦笑了多久。看得越久越发觉自己从来都在局外,不在戏中。千万次劝自己当一个看客,欣赏戏文就好,他做不到。从触碰那双唇开始他就沦陷了,他不甘愿醒来。为什么要醒来?他在等一个契机,也许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宋府。
掌灯时分,不见烛火摇晃。孟光是没发俸禄吗?这点烛火费都要省。
宋宜随便捉住一个人:“大人回来了吗?”让她老爹看看,家里这个抠门样。
“大人在长乐宫商议要事,约莫明天才能回来。”
要事?宋宜想想,出了立太子一事,其余的都不算要事。不知道要恭喜孟允还是恭喜孟星楼?必须是孟允,孟允要是被立为太子,陆敬风就不用造反,他俩就能成秦晋之好了。唉,宋宜想太多了,也许孟光是要商议修缮行宫一事。
宋宜道:“怎么不见蝉衣?”
女婢不敢答话。
宋宜道:“她偷吃点心被抓住了?”
女婢摇头。
宋宜笑道:“想过安生日子就告诉我她在哪里。”
女婢跪下了:“二小姐去问大夫人吧。”
蝉衣什么时候和她大娘有所交集了?
偷吃?偷人?
第70章犯错
竹茹道:“夫人,二小姐求见。”
该来的总会来的,不必遮遮掩掩。尹知秋道:“让她进来吧。”
宋宜行礼,眼角把怡风苑看了个一清二楚,没有蝉衣的踪影,没有审问的痕迹,应该没有出大事。
宋宜道:“宜儿深夜来访,打扰大娘了。”
尹知秋道:“宜儿来看大娘,怎么会是打扰呢?起来让大娘看看,长高了多少。”
宋宜并没有起来,是时候切入正题了,速战速决:“大娘,蝉衣是不是在这里?那丫头是被宜儿宠坏的,要是犯了错,宜儿也有责任,请大娘责罚。”
尹知秋冷笑道:“婢子犯错,与主子何干?”
宋宜道:“确实是宜儿教导不善,若是蝉衣冲撞了大娘,宜儿认罚。”重重磕下头,希望尹知秋垂怜。
尹知秋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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