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家族和皇帝并不可以作为她们永久的依傍,只有让家族来依靠你才能让家族愿意用同等的代价来保护你,对于皇帝而言也是如此。”黛瑟芬琳抬起眼睑,栗色的眸子目光悠远,“维迪亚,我需要拥有自己的力量。”
维迪亚·埃伦仰起脸突然觉得满屋的灯光有点眩目,站起来踱开去,抚摸手里的长笛光洁的笛身倒映出颀长的身影和艳丽的红色双眸。
“我不过是个玩音乐的,又能做什么呢?”
“只要你肯,就一定可以的。”黛色芬琳含了笑意看他,“家族之中,你最有天赋,也掩藏的最深。”
维迪亚扯开无奈的笑容,回身收起精致的方盒:“夜深了,表姐还是先回去吧,这个,我收下了。”
是夜星汉群集,良宵如梦,月之女王傲然立了中天,清辉一泻千里。
真是抱歉,维迪亚,拉你下水了……
亚格兰的皇宫只是统称,占地面积辽阔的宫殿群拥有两百多年的历史,经过几代主君的翻修扩建依然保有着皇室应该有的富丽恢宏。皇帝起居的正殿称为鹰隼宫,是整个皇城的核轴心,历代皇妃居于梧桐宫,取“凤栖梧”之意,每一代梧桐宫的主人享受仅次于皇帝的尊容,当然也势必承担相应的责任与沉重的命运。
站在涌动如青蛇的夜色里凝望只剩下高大漆黑的影子的辉煌宫殿,黛瑟芬琳·塞切斯特隐没在面纱后面的秀雅容颜浮起苍凉空蒙的颜色来。
“皇妃陛下,皇帝陛下已经等您很久了。”芙妮娅·阿格丝躬身行礼,栗色眸子的丽人打量眼前娴雅端庄的女官长,艰难的掩饰下震惊的表情,低了头擦身而过。
正是这两个人,直接引发了后来的“梧桐宫变”,成为黑公主全面掌握宫廷的开始和塞切斯特家族势力的彻底覆灭,而这一点始作俑者是无论如何也此想不到的。
“这么晚去了哪里?”
精致的壁灯散发苍凉的暖色光芒,刚刚走进的时候微微眩了丽人栗色的美丽眼睛。
皇帝颀长的身影映在墙上勾勒出明晰充满力道的线条。
“父亲最近的身体不好,妾身只是抽空去看看。”已经扯下蒙面的轻纱,盈盈的笑着走过去,“竟然劳陛下久等,真是妾身的罪过。”
“下次记得早点回来。”苍冰色的瞳眸在她修长的睫毛上扫过,皇帝伸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苍蓝色发丝一泻而下,“黛姬?”
“陛下?”
栗色的眸子里有无法掩饰的愕然,这是皇帝登基之前对她的称呼,彼时她还是公爵小姐,而成为皇妃之后则是鲜少听到了。
“怎么?”
“陛下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唤过妾身了。”
他笑,瞳眸深沉,抬手散了她暗金色的长发:“世上最悲哀的事情便是子欲养而亲不待,朕自小孑然一身但也不想皇妃有这样的遗憾,大公阁下日夜为国事操劳也该好好调养才是。”
他的话向来是举重若轻的,相处的时间愈久便愈是无法揣测他真正的心意,即便是眉眼里有温柔的笑意,也恍惚的像是隔世的莲花。
“不过,皇妃还是要尽一下身为国母的义务的吧。”苍冰色的眸光流连在她的眼角,“做朕的女人,总要懂得分寸。”
叹息一声放下罗帷,夜风在空荡荡的宫闱间穿行。
芙妮娅·阿格丝站在高大的宫门前,衣袂翻飞,月华如霜爬上秀雅的额头,风霜延展到了眼角余唇边。
海茵希里·索罗回到西南已经是8月份的光景,西南诸省的夏天炎热多雨,湿热的天气仿佛锅盖一般笼罩在空中叫人喘不过气来。
“一去帝都三个多月,一路上游山玩水想必很开心?”恩顿·索罗侯爵已经是年过半百,花白的头发和瘦削的脸颊可以看出他的身体并不好,但显然今天的起色还是不错的。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父亲,这次除了帝都在沿路诸省逗留一下,所耽搁行程了。”年轻的家族继承人风轻云淡的笑。
“就知道你的玩心大了,你在信上说已经向陛下秘密效忠了?”
“是。”
“海茵希里,要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语重心长地叹口气,老侯爵望着窗外灰色的天空,脸色沉重。
“父亲放心,我当然不会随便押宝。”海茵希里收敛笑意,“皇帝陛下的决断与手腕是你我先前都没有想到的,即便目前他并不完全占据优势,但以后就未必了。”
“是么?”老侯爵眯起眼睛,眼角的皱纹染出眼角微微的笑意,“也罢,你的判断是很少出错的。海茵希里?”
“父亲?”
“你从小便是令我骄傲的孩子,迟早都要使索罗家族的掌权人,就用索罗家族的力量去成就你的鸿鹄伟业吧!”
老人移开视线,以近入夜的天空是干净的苍蓝色,大海一般的浩瀚无边。
暮色里海茵希里微笑,瞳眸悠远。
“海茵希里!”
走出父亲的卧房暮色已经四合,淡白的天光流淌在对面女子清丽的身影上,宛若惊鸿。
“您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的姐姐。”侯爵少爷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上前亲吻女子的白皙的手背,“即便是黛色芬琳皇妃的美貌到了你的面前也会逊色的。”
“你见过皇妃了?”巴琳雅·索罗侯爵小姐轻启朱唇,明丽的双眸动人。
“在蔷薇花会上曾经见过。”忽而转了话题,“姐姐的东西陛下已经收下了。”
女子明丽的眸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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