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着我,半倾斜着身子,张了张嘴,似乎欲言又止。
我惊恐地立在原地,后背一阵阵地发凉,这丧尽天良的父亲,不是是想要我的肾吧?
他这是疯了吗?
……
“你儿子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我冷冷地甩出一句话,若不是顾忌到希希,我恨不得立马扇他一个耳光,可笑,林致远他是在做梦吧!
“爸爸知道这个要求很难开口,可是欢好,我就这一个儿子,你开个条件,爸爸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你不要再说了!”
我狠狠地打断他的话,身子禁不住地瑟瑟发抖,这就是我令人发指的父亲,他在妈妈的病床前,竟然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提出这般让人寒心的要求。
想当初他抛弃我和妈妈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天?
人心啊,为何如此地贪婪,如此地可怕。
此刻的我,无比厌恨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林家的血脉,我恨自己是林家的人,恨自己姓林,他儿子的命是命,我的命不是命吗!
“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肾给你的儿子?”
我咬着牙,努力地平息住起伏不定的胸口,据我所知,最匹配的不应该是病患的亲生父亲吗?
林致远一番捶胸顿地,无可奈何地说道,“爸爸试过了啊,可是,医生说我有糖尿病,没办法做手术啊。”
“汪莲呢!那个最应该遭报应的贱,女人为什么不割掉自己的肾给儿子!”
“你汪阿姨有肾结石,这些年也一直在求医看病,关键她的血型不匹配啊,爸爸记得你是0型血,刚好和你弟弟一样,医生也说,唯有手足才是最佳匹配,欢好,你是他唯一的姐姐,不到万不得已,爸爸是不会来求你的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只要你同意,爸爸立刻就打电话给章律师,让他操作,把林氏集团旗下几家分公司的资产以最快的速度到转移你的名下,保证你一生不愁吃穿……”
林致远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快救命稻草,喋喋不休地试图用金钱打动我。
我:“……”
17年未见的父亲,咋一出现,百般示好,看似为了弥补亏欠多年的女儿,实则是为了需要换肾的儿子,而这个宝贝儿子,却是他和小三所出,这tm的是什么逻辑?
我无言地闭上双眼,脑袋里嗡嗡作响,林致远凭什么有脸来找我?他天真的以为钱能买来一切吗?
如若不是他的儿子身患重疾,我与他,恐怕此生都不会相见。
联想到这,我反而淡定了,从最初他贸然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今天的此番对话,验证了我当初的防备,我对他的目的已经了然于心。
恍惚间,耳畔隐约传来微弱的叫唤声,我狠狠一惊。
“妈?”我慌忙地凑近妈妈的嘴边,居然真的看见妈妈的嘴角在轻微抽动。
蓦地,我的鼻子酸酸的,眼泪挣扎着涌出了眼眶,住了这么多年医院的妈妈,第一次有了意识反应。
“护士护士!”我魔怔似得往门外冲去,大声地呼喊,“快来人啊,我妈妈醒了!她醒了!”
此刻,我已无暇顾及林致远吃惊的面部表情,很快,医生和护士围满了病床的四周……
没一会儿,医生通知护士推来了一台机器,敞亮的病房变得拥挤不堪,为了不影响医生们观察病情,我抱起希希,躲在角落使劲地捏着她的小手,呢喃道,“希希,你的外婆醒了,太好了,她终于醒了……”
正文第74章这段吻事,这份怀抱。
医生们神情紧张地进行各项检查,从他们逐渐舒展的眉头中,我看到了希望,妈妈她真的有可能醒来吗?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飘向病房门口时,却看到林致远落寞地背影,他是没脸在这呆了吗?
目光收回到病床上,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个医生取下听诊器,摇了摇头。
我的心滑落到了谷底,刚才还满怀希望,这一刻又……
医生淡漠地向我解释,像我妈妈这种一躺就是十年的情况,复苏过来的几率为零,刚才的短暂的恢复意识恐怕是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这是什么意思,我焦心地追问道。
“意思就是……准备后事吧。”医生顿了顿,冷寂地回应。
我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霎间被拉回了六年前不愿触及的过去中,那些零零散散的画面,拼凑在一起……
我独记得那天,我守着外婆,在她临终的时候,医生同样无情地用了回光返照这四个字,不到半个小时,外婆便撒手人寰。
这抹尘封已久的记忆戳进我的心尖,一时间,我转过身去捂着脸,将头砸在墙壁上,抽动着肩膀呜咽地大哭,我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虽然妈妈处于植物人的状态已经多年,全靠医院高昂的营养液维持着生命迹象,但是,我一直告诉自己,我的妈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一天,终究是来了,妈妈要离我而去了……
医院的医生早已见怪了生离死别,象征性地安慰我,轻飘飘地说了句,节哀吧。
戏剧性的是,在医生和护士们收拾东西,离开后不久,我眼睁睁地盯着心电图的红色的曲线缓慢地转成直线。
靠近病床边的窗户,一股阴风忽地刮过,冷森森的病房内,压抑到窒息。
随着长长的“滴——”音,妈妈停止了心跳。
我强忍住悲痛,攥紧妈妈的手,一直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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