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想哭,却是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忽的,火焰的燃烧声中又传来了另一种声响,像是老旧的楼梯再一次走上了人。嘎吱嘎吱的木板摩擦声好像就是从身边传来的,在这样的场景中,让人莫名的心慌。
路菀菀在衣服上擦了擦汗湿的手心,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心跳。
突然之间,路菀菀只觉天旋地转,鱼真已经甩掉被子环住她的腰身将她压在身下。随后便是砰的一声闷响,和鱼真压抑的闷哼。
“菀菀,我没事,你别急。”
鱼真比路菀菀还要先开口,忍着痛安慰路菀菀。
她试着动了动腿,钻心刺骨的痛,可却是怎么抬不起来。想回过头去看是什么倒了下来,可下一瞬就被路菀菀一巴掌压回了怀里。
“小心!别动!”
路菀菀惊恐地瞪大眼,眼睁睁看着架子上的一个瓷瓶摇摇晃晃地坠落下来却无能为力。
慌乱之中,她只得闭着眼猛地将鱼真和自己的脸都圈在了臂弯里,硬生生地用手臂接住了这一下重击。
瓷瓶碎了一地,数不清的瓷片扎进了路菀菀的胳膊上,血液一点点从她的袖子上渗出来,染红了一片。
“好了。”
路菀菀轻轻呼出一口气,将胳膊移开,捏捏鱼真的脸。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若无其事地朝着她笑笑。
“快起来,要不就真来不及了。”
“不行的,菀菀,我们被柜子压住了。”
鱼真吃力地回头看了看,声音里满是无助。
“柜子太重,我动不了。”
路菀菀的笑僵在脸上,她努力地想起身,却发现只是徒劳无功。
“阿鱼,我们就真的没办法了吗?”
痛苦地呜咽一声,路菀菀伸手捂住了脸。周围的火并没有因为她们的绝望而有任何熄灭的迹象,她好似都能闻得到她发尾被烧焦的味道。
“阿鱼,我说我们死不了,你信不信?”
路菀菀半睁着眼看着头顶的房梁,半晌,竟是轻笑出声。她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但她就是相信,她的陛下一定会来救她。
现在,她只能被动地躺在这,可她却一点都不怕了。因为,在她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再等会,她的爱人,马上就会来。
鱼真移过路菀菀的胳膊,一点点帮她清理着碎瓷片。看着路菀菀本来白皙无暇的肌肤现在沾满了污渍,还满是伤痕,鱼真差点落下泪来。
“小傻子,我们当然不会死。我还没成亲呢,你还没生下小公主给我抱抱呢,我怎么舍得死在这。再说了,那个臭道士不是说了嘛,你定会平安无事。”
“不过,说真的,明玉说那话的时候,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鱼真眼里还噙着泪,嬉笑着靠在路菀菀的胸口,蹭了蹭,“唔,真软。”
“嘁,她的话呀,我都没往心里去。”
路菀菀嫌弃地拍拍鱼真的头,却是没推开她。
“我的男人,我最了解。要是因为听了一个心思叵测的小贱人的话,就怀疑自己的枕边人,那我岂不是活该要被烧死在这。”
“第一次听见你骂人。”
鱼真抬起头去看路菀菀的表情,撒娇似的嘟了嘟唇,“不过听起来还真是爽快。”
清月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正好看见这令她怒火中烧的一幕。
周围是熊熊的大火,鱼真和路菀菀却像是在郊游似的悠闲躺在地上,笑语嫣然地说着闲话。
鱼真靠在路菀菀高耸的胸前,玩笑般地去戳她的脸。路菀菀则半环着她的腰,眼睛微微闭起,嘴角似有似无地挑起了一个弧度。
够了…
清月攥了攥垂在身侧的拳头,一个箭步冲上去拉着鱼真的胳膊就想拽她起来。
“清月?”
感觉有人在大力拉扯着她,鱼真立时惊喜地回过头去,看见的却是清月面无表情的脸。顿时,满腔的喜悦都变成了诧异。
“你怎么来了?”
听着鱼真的话,看着她表情的转换,清月更觉一股怒气憋在心口。
我怎么来了?我不来,难道还等着那个死太监来救你吗?
“起来,跟我走。”
“唉,你别拽我,腿疼,八成是断了。”
清月的力气太大,鱼真的腿卡在柜子底下,疼得龇牙咧嘴。
“要是想救我们,就先将柜子移开啊。”
“不是你们,是你。”
清月弯下身,双手抠住柜子的下沿,猛地一使力。柜子冒着火星翻到了旁边的地上,激起了一片的烟尘。
“什么?”
鱼真吃力地坐起身,伸手托住路菀菀的脖颈将她扶起来。听见清月的话,不由一愣。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清月咬着牙看着鱼真贴着路菀菀后背的那只手,忽的反手一掌劈上了她的脖颈,顺势接过她软下的身体,拉到了自己怀中。
清月侧过身,冷眼看向路菀菀,轻屑地挑挑眉,“路、菀、菀,你就在这等死吧。”
“没关系。”
路菀菀轻笑了声,用受伤较轻的那只手臂撑着自己的身体,凝视着清月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做,但请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谢谢你。”
“用不着你操心。”
清月的唇角微微挑起了一个弧度,将鱼真的身体圈在自己的臂弯中,利落地转身离去。
“咳、咳。”
看着二人消失在蒙蒙的烟雾中,路菀菀微叹口气,尽力缩成一团,捂着胸口咳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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