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又准又很,站在旁边的李副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被削掉了一边的肩膀。
他看着软倒在地的夏高勇的尸体,怒吼着抹了把脸上的血便提起了手上的剑想要刺向路菀菀。
极致的愤怒让李副将即使断了一臂却仍旧爆发出了极强的力量,银色的剑尖比慕言的长刀更先一步指向了路菀菀的鼻尖。
路菀菀正跪趴在地上吐得天昏地暗,下一瞬却只觉眼前银光一闪,尖叫声还未出口,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靳承乾柔声轻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说,“宝儿乖,夫君在呢。”
“哥哥…”
路菀菀的嘴无意识地瘪起,所有的委屈在睁眼看见靳承乾笑得晶亮的眼睛时全部都爆发了出来。
“你这只猪!又蠢又笨的猪!你怎么可以把我弄丢?!怎么可以这样晚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这一天我有多慌张?!你不在我身边,那么多危险,我有多害怕?!”
“我是猪,全天下最笨的猪。”
靳承乾还是笑着,泪却是一点点从眼角滑了下来,落在路菀菀的脸上。他伸出手,把她脸上的血污慢慢擦掉。
“宝贝,我错了,我错了。你打我好不好,乖,你别哭,千万别哭,宝宝在肚子里看着呢,会笑话你的。”
靳承乾一边说,一边拿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胡乱地拍着。
“宝贝乖,回宫了朕跪铁链给你看好不好。朕错了,朕不该弄丢你的,你是朕的心尖子啊。”
看着这样的靳承乾,路菀菀的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了。他的声音越温柔,她的泪便流得越凶。
舍不得再去打他的脸,路菀菀把手攥成拳头,使劲挣脱出来,环住他的脖颈失声痛哭。
“哥哥,哥哥,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的。”
“哥哥怎么舍得扔下你这样好的姑娘。”
路菀菀的泪渗进了他刚刚被剑割过的伤口里,疼得他连手指都紧紧攥起,就像是活生生地往破了皮的血肉上猛地撒了把盐。
可就算这样,靳承乾还是没有将怀里的路菀菀推开半分,只是不住地拍着她的背,将她爱听的,他会唱的曲子都一首首地哼给她听。
越疼越好,只有疼了,他才敢相信,他的宝贝还在他的怀里。就在他的怀里,哪儿也不会去了。
“宝儿,宝儿,哥哥的好宝儿。”
靳承乾鼻头酸酸,抱着路菀菀慢慢走着,轻轻摇晃着,从船头走到船尾,再从船尾走到船头。
“我们家的好宝儿,又听话,又懂事,乖乖巧巧的,让人看了一眼就发了狂般的喜欢。就连任性撒娇时的样子,也是恨不得让人疼进心坎里去。你说,我们家的宝儿怎么就那么好?”
路菀菀笑着打了个哭嗝,不轻不重地锤了下他的胸口。刚欲开口,眼角瞟到他颈上的伤口时浑身却是一僵,忙在心底里唾弃起自己的矫情。
她的陛下都为了她伤成这样了,她还在那里鬼哭狼嚎什么。
伸手捂住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路菀菀红着眼圈偏头去寻太医。
“陛下,太医呢?怎么还不来?”
“时间紧急,等不及太医登船了。”
靳承乾把她的发丝撩回耳后,笑意盈盈地吻上她的唇。
“宝儿对不起,等咱们回宫后,朕立刻传太医来,你先委屈会。”
路菀菀的后脑被扣住,只能用手去戳他的胸膛让他停下来。
这个混蛋在说什么啊?他又在做什么啊?流了那么多血,就不能上点心吗?
靳承乾毫不在意她挠痒痒般的碰触,伸手抬起她的腿圈上自己的腰,就按着那个姿势吻得入了迷。
脖子流点血又怎么样,又死不了。但如果失了怀里的这块珍宝,他才真的会死。
两百条军船,几千名士兵,均是在晨光之中低着头,默默地等着他们的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亲热完。
慕言提着还滴血的长刀,伸脚踢开已是气绝身亡但仍旧睁着眼的李副将,纵身一跃回到了另一艘船上。
娘的,就不能再忍一会儿?随时随地像头要发情的公牛一样,不嫌丢人?
这么多兄弟看着呢,老子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皇帝?老脸都让你丢尽了。
瞧瞧你,瞧瞧你那妻奴样!没出息!
“陛下…”
路阜言气喘吁吁地从旁边的船上跑过来,无视了站在原地一脸希冀的慕言,急匆匆就要跳上中央的大船。
“干什么去?别碍着陛下的大事。”
看着心上人目不斜视地与自己擦肩而过,慕言准备好的大大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见路阜言已是快要走到了船头,忙伸手拦住他。
“陛下和娘娘亲热呢,你这时候去不是找抽嘛。”
慕言撇撇嘴,有些不高兴。
“什么事这样火烧眉毛?”
“姐姐得救了!”
听着这话,路阜言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忙一把将慕言拥进怀里,大笑着去拍他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出错。”
“…啊,肯定的啊。”
突然被抱了,慕言有些飘飘然,连腿都有点不听话了。咳了两声才把已是被突如其来的情amp;欲熏哑的嗓子清得透亮了点。
“刚才怎么了,这么急?”
“没什么,就是在一户人家院内的井里找着了夏高丽的尸体。”
路阜言轻轻喟叹了声,抱着慕言的腰又是紧了两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终是有了好的结果。姐姐安全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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