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这一点则和金闿之大大不一样。
男子朝她,不,是朝他们走过来。
暖融融的笑意,和煦的目光,她却被他看得蓦然心底一沉。
周南,他怎么也回来了?
冷月蓼下意识望了望金闿之的脸色,竟然有一点被做了什么错事被戳破的害怕感觉,然而却发现他的脸色还是很淡定。只是明亮的眼睛里,笼上了一层薄雾,令人看不清内里真实情绪的薄雾。
就在周南即将要开口的那一瞬,忽然之间,她抢先一步,站到两人中间,然后尽力露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笑容,介绍起来:
“这是周南,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接着看向面目含笑的男子,“周南,这是金闿之,是我……男朋友。”
果然,笑容在听到她说出男朋友那三个字的时候,瞬间僵了一僵,但还是挂在脸上,她知道这是周南面对她时一贯的温柔,而她现在,却不得不去伤害这种温柔。
比起当断不断,自己的这种方式也许太冷酷了一些,可是,却是最干净利落的,不会让周南继续存在什么想法,也不会让金闿之有什么误会。
“你好。”
金闿之已经朝周南伸出手去,目光深邃沉静,仿佛能够看穿一切。
她几乎是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一切,明明已经是太阳快要落山,暑气消散的傍晚,她却觉得手掌冒汗,甚至连鬓角也快流下汗来。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终于,周南也伸出了手,两个男人握了手,一个笑着,一个看不透情绪,冷月蓼却至少能够稍微放下了一点心。
两个都是再聪明不过的人,她不奢望自己的拙劣想法能够瞒过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只是希望他们能够明白自己,保持住表面上的客气。
不负她的苦心,两人也的确客气而礼貌,互相握完手,也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正是她所希望的那样,只需要打个照面的交情。
放下了心,她才能够比较自然地和一起长大的好友开始一场重逢的交谈,她笑盈盈地问周南: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天前,你呢?”他也问她。
“刚刚回来。”
话题有点进行不下去。
果然,周南见到自己回来,却带着男朋友,即便表面不露,心里也一定不舒服,原本他们之间近二十年的交情默契,也像是一下子淡了。
她微垂着头,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或是应该告辞分别。
“这次回来和叔叔阿姨事先说过没有?”
他忽然问她,也算是打破了僵局,冷月蓼抬头,回答道:
“没有。”
没有说过,因为她也知道,在父母心里面,早已经认定了周南,其实所有和她家走得近些的亲戚朋友,街坊邻居,也早就认为自己和周南肯定是将来要结婚的,甚至有时候,就连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她和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再合适不过。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遇到金闿之,才明白真正的爱情,不是日久生情,而是一见钟情,是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那你现在回去,他们一定会很开心。”
周南笑着对她讲,像是一点失望与难过都没有,却反而让她愈发内疚。
自己终究是伤害了他。虽然她和他之间从来没有过什么承诺,可是这么多年的感情,既是友情,也是亲情,她却这样先一步背叛了,不顾他在周边的亲人朋友面前会有多么难以解释。
“应该会吧。”只能垂下眼,嘴角有淡淡的笑意,却更像是一种愧疚。他们之间这样陌生的相处气氛,到底还是让她难以接受,半晌,抬起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家了。”
“好,再见。”
“再见。”
于是他就这样朝自己挥了挥手,面带笑容地离去,直到身影逐渐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之中,没入归家的人群,她才愣愣的放下自己告别的手臂。
接着回过神,想要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和金闿之继续回家。
他们走在一条回家必经的河水边,有的地方建着通往河岸的石梯,是多年前家家妇人用以洗衣洗菜的通道,到了现在,却早已无人再用,长满了厚厚的青苔。
她只能去看河边垂着的早已开过的迎春花枝,心里总是淡淡的说不出的滋味。
她似乎是已经失去了一个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
“刚刚那个人,他喜欢你。”
伴着风吹过湖面极轻的声响,冷月蓼恍然听见走在自己身边的人忽然这样说。
先是怔了怔,随后反倒安下了心,她本来就没想过能够瞒过他,他先开口,倒是省得自己酝酿如何开头,也好。
“是啊。”她坦然承认。
其实在很久之前,甚至是在她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时候,身边就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不约而同对她说:周南喜欢你。
她先是不信,反问他们为什么,那些早熟的同学就告诉她:你看他的眼神,一个男孩子如果喜欢一个女孩子,看她的眼神就会和别人不同,周南看你的眼神,几乎就差当场表白了。
然后她就下意识开始观察,开头几次还是觉得没什么两样,可到了后来,倒是似乎真的看出些不同来了,周南虽然对谁都很好,但是对自己,的确是不同的。比如说,如果别的女孩子没带伞,他会把自己的伞借给她,然后自己淋雨回家,可要是自己没带伞,他会撑着伞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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