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突如其来地要去见他的家人了?
自然是害怕的,可是,同时她也非常期待着,如果他愿意带自己回家,那至少说明,他的确是认真地在对待自己。
不知道那又会是怎样一个地方,可是,只要是和他有关的东西,她都愿意去慢慢接触,去慢慢熟悉,然后靠他更近,不用再仰视。
再次低下头,却没有任何拒绝的话语,而此刻的沉默,自然就已是默认的意思。
船在水中行,人在画中游。
心在对方的眼中倒映,清澈可鉴。
金闿之不仅说到做到,而且速度还相当之快,原以为那句话说完,至少总还要过上一段时间才会付诸行动,却没有想到,一周之后的另一个周末,她就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告诉她马上要来接她去家里。
冷月蓼接完电话几乎整个人都是懵的,自己真的什么准备都没有,见面礼,他家人的喜好,甚至是家中大概有哪些人,她都是一头雾水,可究竟要怎么应对?
可是现在哪里还有时间让她想这么多,首要任务是要先把自己的形象准备好,大约也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猜想对方家庭的审美习惯,换了套绣花精致,墨绿低调的连衣裙,鞋是低跟的圆头皮鞋,首饰并未用任何现代的品牌,她本就不太喜欢戴首饰,好在还有一对上次在古玩市场淘来的水头不错的翠耳环,戴上去后发现也相当配裙子的颜色。
之后又画了个淡妆,刚照了照镜子,对方的电话就又打来了。
她赶忙下楼,几次来往也已熟了的司机正站在车外等着她,一见她下来就打开了车门,冷月蓼朝他笑了笑示以感谢,就连忙上车。
只是刚低下头,就发现车内还有一个人。
金闿之,他竟然也一同来了。
虽是一怔,但为了不给司机添麻烦,还是马上坐进车内,然后司机关上了车门,绕到驾驶座开车。
其实想想也对,车从别墅开出来,如果接了自己再开回去,岂不是要耽误多少工夫和时间。
只是,一想起让金闿之在楼下等着自己,虽然并没有太久,可也总是觉得,有点不敢想象。
坐在车内,车速平稳。
她忽然听见他说:
“今天,打扮得很好看。”
让正在思索究竟要怎样应对接下去的这场无准备之仗的冷月蓼一时未反应过来,愣了一愣,才道了两个字:
“谢谢。”
之后又是良久的安静。而冷月蓼越是想,越觉得这么空想实在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而又同时意识到自己身边明明坐着个大活人,为什么不问问金闿之呢?
她转头,开口问:
“能和我讲讲你的家人吗?”
原本目视前方的他也转过头来,明明自己问的是他的家人,可他的表情却像是在思考一些十分陌生,甚至是早已经淡忘的事情。
半天,才淡然缓慢地说起来:
“其实我的本性不是金,而是……爱新觉罗,从□□□□哈赤开始,历经十代,直至同治早逝,慈禧立旁支载湉为帝,即为光绪,从此最开始的爱新觉罗氏便已不再纯正。其实没有人知道,当初同治帝并非无后,皇后阿鲁特氏为免遭慈禧迫害,曾偷偷产下一子送入民间,后来,这就是成了我的家族。清朝灭亡以后,皇族遗胄为掩人耳目,所以改姓金,正是爱新觉罗在满语里黄金的意思。我的父亲是爱新觉罗焘延,在我幼时就已亡故,我的母亲是钮钴禄淑慎,改姓后为郎,母亲独自抚养我长大,虽有时严厉了些,却是个善良之人。除此之外,还有些别的亲人,你都一一想知道吗?”
他用极其平淡地语气讲述着着一切,好似再寻常不过。
而事实上才刚听到他开头的那一句话,本姓爱新觉罗,冷月蓼就早已经愣了。
之后又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这一大连野史都编不出来的宫闱密辛,不由得目瞪口呆。
金闿之,怪不得他天生王气,一身高贵,一举一动皆是帝王之相。
原来他本就是皇室贵族,而且是真真正正,自清□□□□哈赤而下,比后来所谓的光绪、溥仪都要血统纯正的爱新觉罗氏。只不过世事变迁,才隐于市中。可即便如此,曾经身为君王的气度,早已深深刻入这个姓氏的骨血当中,就算几世几代活在众人之中,也依旧不同寻常,天生傲骨龙血。
□□,一遇风雨便化龙。
一切都有些恍然而不真实,就连他在自己眼中的形象也有些模糊不清,好像再次与梦中那个龙袍加身的皇帝叠加在一起,长相相似,气度相同,如今竟然连血缘也有了一脉相承的联系。
她好像正在进入一个玄妙非凡的世界,里面全部是不可想象的东西,可有时候又觉得这个世界似曾相识,熟悉得像是自己曾经在里面生活过,甚至是,亲手构造了这个世界。
但无论如何,只要这个世界里由他,就已经足够了。
☆、第十五章夏宫
他的这段话显然是让人难以一时接受的,冷月蓼自认自从遇见他之后,自己的接受能力已经增长了不少,可是这一回还是彻头彻尾地被震惊了。她当然知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旧时代的一姓家天下的制度早已经被破除了,可是作为一个中国人,几乎还是每个人有着或多或少的对皇族的敬仰,这是一个民族的印记,是无论时事再变迁也无法改变的思想。
而此刻,这个曾经执掌天下的姓氏的后人,就平平常常地坐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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